女皇发丝晶莹,眸中神光璀璨:
“朕有意让翰林院重修史书,各大世家,东一篇野史,西一篇野史,众说纷纭,难辨真假,不修史书再出现今天这样,以各人之事牵连上乱国罪名,未必不会再发生。”
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强横的威势下,没有人敢说“不”。
“陛下圣明。”
朝臣齐齐拜服。
女皇点了点头,突然转头,看向许宁。
“你和她们的婚事,朕也会参加,这可是来年第一件大喜之事,务必给她们一个好的交代。”
如此一番话,瞬间将让四阶炼气士的陆离簪慌了神。
她的手一会儿捏捏衣角,一会儿掐了掐自己手掌。
“我我……我可是桃溪的娘亲。”
要说嫁给许宁,她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可是这毕竟不容礼法。
女皇哈哈大笑:
“你也就比陆桃溪大上九岁,装作什么义母,再说当初你认陆桃溪当作女儿的时候,既未上报礼部,又无众嘉宾作证,当不得数。”
女皇玉手揉了下自己光洁的下巴,做沉思状。
“听说镇海侯夫妇当年有意认你为义女,是你非要当妹妹,这样吧,依朕看,你就当陆桃溪的姐姐,如此一来,天作之合,岂不美哉?”
陆离簪脸上的羞红,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根。
她可不仅仅是陆桃溪的义母,在陆桃溪三岁的时候,可是逼她喊过“姨”。
身份复杂的很。
女皇抚掌而笑,故作庄严的看向陆桃溪:
“镇海侯,朕今日做主,让你认陆离簪当作姐姐,你可愿意?”
陆桃溪一愣,随即用力点头:
“当然愿意。”
两个都是她舍不得离开的人,她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受伤。
“哈哈哈,朕也算成就了一番好事。”女皇开怀大笑,举起酒樽。
“众卿,百官宴继续,饮酒。”
满朝文武,有些人嘴唇微动。
但在女皇的威势下,终究没有发出声。
可以说,女皇此举,算是扫清了许宁和陆离簪之间,最后的一道障碍。
在许宁带着陆离簪和陆桃溪坐回椅子上的时候,这次没有坐在两张桌子上,而是直接坐到一起。
许宁在正中间,陆离簪和陆桃溪一左一右。
许多人坐的很远,默默注视,没有来打扰。
“怎么样?不再担心了吧?”许宁拉了拉陆离簪的小手,吓得她浑身一颤,左看右看,这才回过神来。
现在他们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不必躲躲藏藏。
陆离簪玉拳握紧,突然美眸一转,狐疑道:
“前几天你一直不在府内,是不是去找史料去了?”
“是。”许宁的手,往陆离簪那边,试探了一些,终于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前两天看你愁眉不展,可把我心疼坏了,我一想,我和秀秀的事情,本来就该是正大光明,凭什么非要偷偷摸摸?让秀秀受这种委屈?”
陆离簪玉指勾起,缩在掌心,像只紧张的小兔子。
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种梦幻般的不现实之感,从世间不容,到众生默许,仅在一刻钟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半盏茶前,她还准备,不管遭受世间怎样的唾骂鄙夷,都要和许宁站在一起。
如今,虽然有许多人还看不惯,却再也不会走到他们面前,当面辱骂了。
至少名义上,她已经是陆桃溪的姐姐,女皇金口玉言的那种。
“我在第一次听你说刘厉帝与两妃的事,就起了心思,一定要明媒正娶你。”
陆离簪睫毛微颤,不敢看向许宁。
许宁好笑的拉住陆离簪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你怕什么?我喜欢你,天经地义。”
“咚——”
宫城东角的高楼上,新旧交替之际,一尊巨大的铜钟被敲响。
涟漪般的音浪,很快扫过整个帝都。
天地之间,阳气初现。
所有人都明白,新的一年,到了。
……
“所以说,要么你以后喊她们婶婶,要么都喊姐姐。”许宁竖着一根手指叮嘱道。
小草儿抱着块烤到漆黑的焦炭,炯炯有神的瞪大黑眼珠子。
她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有个姨姨,突然就变成了姐姐,还和陆桃溪姐姐一样,马上就要嫁给叔叔。
她的小脑袋瓜子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原因。
反正她乱七八糟的称呼已经喊了许久,眼睛转了几圈蚊香之后。
干脆抿了抿眼睛,再使劲甩了甩肉嘟嘟的脸蛋,黑亮的眼珠子恢复清明。
她用力踮起脚尖,把黑炭举的老高:
“叔叔,我做的叫花鸡,给你吃,咕噜!”
说话间,小草儿还使劲咽了口口水。
大年初一,许宁仰头望天,沉默许久,才低头问道:
“小草儿,你是我教你的方法吗?”
“嗯!”小草儿拼命的点着头:“我和钰姐姐、欣姐姐一起做的,洒上香料,荷叶包裹,泥巴盖住,塞到火堆里面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