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清越的剑鸣,在长街上响起。
许宁走向酒楼,步履前行间,恍若初露狰狞的雏龙。
气势凝练,而且越走越强。
松纹剑在手中颤动,青紫色的剑气,恢弘如霜,电闪雷鸣。
“你是谁?想干什么?”梁国护卫脸色一变,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杀意,肝胆俱颤,连退三步,抽出长刀: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啊!”
“让开!”
许宁低声呵斥,胸膛中压抑不住的怒火,不吐不快。
咔嚓。
在护卫拔出长刀的瞬间。
许宁挥手斩下长剑,清凉的剑气斩断长刀,没入护卫右臂,松纹剑上剑身无血。
这些护卫都是跟随镀金的子弟,最中间的这位初入凝气境,其余的都是凝精境,哪里是许宁的对手。
许宁对着一人轻轻划过一剑。
他们握着长刀的胳膊,便如同电锯砍断的木桩,扑通扑通掉在地上。
殷红的鲜血洒在天空。
和他们打到的老汉,以及京兆府捕头的鲜血一个颜色。
所有梁国护卫,统统发出凄厉的惨叫,跪倒在地,鼻涕眼泪流做一团。
轰!
许宁一脚踹开酒楼大门:“我说,让开!”
浑身杀气的走了进去。
直到此时,震惊的百姓才反应过来。
“他是谁?”
“这几个梁国贼子刚才那么嚣张,现在跪在地上,鲜血流淌,不还是红色吗?也没那么恐怖嘛。”
在这时候,众人才惊觉,原来凶残的梁国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他们也是人,会受伤,也会死。
成化侯府的二公子,李青翎喃喃自语两句,眼中冒出热切的光彩:“他是前段时间陛下亲自赐封的阳临县子,果然与众不同。”
酒楼内。
听到动静的右护卫统领,衣衫袒露的从二楼栏杆,伸出头。
见到手下倒在地上,凄厉的嚎叫,顿时目眦欲裂:
“好大的胆子,敢对我梁国人出手?”
恰好和许宁杀神一样的视线对上。
右护卫统领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杀我!
咔嚓——
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护卫统领敞开衬衫,撞碎木窗,就从二楼跳了出去。
许宁目光幽冷,飞身而起,来到二楼。
只见其中一间屋门敞开,门扉仍在撞击墙壁,哐当哐当作响。
一具面容姣好的女尸,倒在地上,尸体还残留着温度。
额头鲜血顺着肌肤滑下,和泪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上,像是片片红色花瓣。
肩膀处,衣衫滑落,露出半面洁白的锁骨肌肤。
少女瞳孔涣散,眼神凝固,已然失去了全部生机,瞳孔深处,残留的恐惧清晰可见。
许宁握了握长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个胆怯害怕的小姑娘。
对未来充满憧憬,现在却命丧黄泉!
许宁横眼一扫。
顿时一个大周官员衣袍的人,抱着官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鸿胪寺、礼宾院丞!
“真是我大周的好官啊。”许宁咬牙切齿,讽刺了一句。
御起月白剑,从破碎的窗户追了出去。
梁国的右护卫统领,在大道上疯狂的逃跑:“让开!统统让开!”
看到手下凄惨的模样,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许宁真的会杀了自己。
从梁国到周国,他都是膏粱子弟,从未感到如此接近死亡。
全力运转灵元,转眼之间,已经跑过了数百丈。
自觉已经跑的足够远,右护卫统领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去。
只见许宁御剑飞行,就吊在身后十几丈,不急不慌,目光幽冷。
凝神境?还是更高?
右护卫统领顿感浑身冰凉。
明明年龄看起来比他还小,为什么境界这么高?
大周的天骄吗?
右护卫统领一边逃跑,一边高声求饶:
“看你境界怎么高,想必也是世家子弟,那个女子只是一个贱民,不值一提,我赔钱,我赔钱……”
嗤——
一道剑气,从右护卫统领肩膀处,透体而过。
许宁一句话不说,收回剑指,继续吊在他后面。
直接让他死,太便宜了。
他要这个贼子,也体验一把那位少女的绝望。
“啊!”
钻心的疼痛传来,右护卫统领噗通噗通,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
半刻也不敢停止,浑身脏污的从地上爬起来。
西市长街。
所有人都在目睹这场猫捉老鼠的追杀。
右护卫统领捂住伤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像是破风箱一样,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回头望向杀神:
“现在正值两国和谈的关键时候,你不怕你们周国,诸位公卿问罪于你吗?”
嗤——
又是一道剑气激发。
刚刚穿透的,是他右边肩膀,这下,是他左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