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簪低头,又给许宁盛了一碗药膳,抿嘴道:
“况且书院论武,不仅仅是武,还有论的步骤,琴棋书画,诗词数理,射御丹器阵,无所不比,四大书院都来了学子,他们不需要全赢,只需要在某些方面,狠狠压住白鲩书院就行。”
毕竟是白鲩书院的人,陆离簪说着便有些忿忿:“他们输得起,白鲩书院可输不起,这两天学子们一个个脾气暴躁的很。”
原本书院论武只是白鲩书院自己的事,在三届学子之中,各选一个魁首,给予奖励。
既是激励,也是竖起一个榜样。
可一旦被其他书院抱着各种心思过来,立刻在其中参杂了别样意味。
比如,你白鲩书院那五百年的大周第一书院名头,是不是该换个书院坐坐了?
许宁好笑的摇摇头,考虑那么多干嘛?书院天骄如云,让他们头疼去吧。
“啊——”方清荷揉着眼睛从屋前路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皱起挺翘的小鼻子,吸两口气,闻到了药膳的香气:“……簪簪,你又做好吃的过来了,来,给我盛一碗……”
陆离簪抱怨的叉腰,嗔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把病号放在这里三天,不管不顾,自己人间蒸发,连影子都找不到,噗嗤……”
刚想指着好姐妹的额头骂两句,就被她的模样逗笑。
只见方清荷踉踉跄跄的走进来,张开双手向陆离簪扑过去,浓厚的黑眼圈挂在眼眶周围。
“簪簪,给我抱抱。”
方清荷死皮赖脸的抱住陆离簪,深吸了几口气,就想是补充了血包一样,恢复了好大一部分精神:“许宁的体质,再配合我的丹药,安心啦。”
陆离簪别扭的撇开脸,将好姐妹推开,皱皱小鼻子。
“好浓重的硫磺味,你借地火炼丹了?”
“嗯嗯。”方清荷给自己舀一大碗药膳,哧溜哧溜的喝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炼了一炉好丹药,无价之宝。”
方清荷几乎是把脸埋在了碗里。
绝对没看错,陆离簪和许宁独自相处的时候,眼神脉脉,老夫老妻的感觉谁都能感受到。
细细思量,又似乎差了点什么。
方清荷百思不得其解,舌头在碗底转动,舔干净最后一丝米粒。
我干得没错……应该。
……
大周四大书院,分别是白鲩书院,紫岩书院,冰谷书院,和昭阳书院,地处四方,为大周培养了无数学子。
在这之下,亦有不少在地方上名声不凡的书院,只不过,和四大书院相比,名气差距有些大。
只有白鲩书院在帝都,享誉五百年,民间更是传言,此乃大周第一书院。
虽然没有明面上宣称,可这已经是默认的了。
大多有抱负、有才学的年轻人,第一目标肯定是加入白鲩书院,只有在没有通过白鲩书院入院考核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加入其他书院。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各大书院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正好赶上女皇训斥白鲩书院,掐准时间,蜂拥而来,誓要给白鲩书院一个教训。
太阳西垂,卿名湖畔。
偌大的湖水之侧,挤满了学子。
一边是白鲩书院的各位,另外一边,穿着各色服装,以其他三大书院为首,亦参杂着不少其他书院的人。
柳才哲含蓄一笑:“紫岩书院的学弟,诗词论道,不才赢了。”
看起来挺含蓄,可是在紫岩书院的学子听来,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到心里,几欲吐血。
和柳才哲论诗的紫袍学子,更是握了握拳头,双目赤红。
“怎么?学弟想要和我比试术法吗?正好时间还早,去比武场也来得及。”柳才哲摇着折扇,风度翩翩、
紫岩书院的师长皱眉,呵斥道:“颜恒山,输了就是输了,不要丢紫岩书院的脸,回去钻研两年,再来拜访。”
“是。”颜恒山不甘的看了眼柳才哲,低头退去。
这里只是比试的一个缩影,更远处比武场上,不时亮起术法的光辉,动则滔滔烈焰,亦或是森森寒冰。
连临近毕业的星宿届学子之中,佼佼者——三阶炼气士都不得不出手,才勉强维持着势均力敌。
实在是大道三千,无物不可比。
各大书院想着法子,找学子比试,白鲩书院虽说赢多输少,可脸色也有些难看。
此时柳才哲在诗词一道,比过了这三个书院,顿时引起一大片欢呼。
突然,昭阳书院的师长上前两步,笑道:
“比试术法、丹、器肯定比不过你们,不过这两年,我昭阳书院棋道兴盛,不知可有人出面,陪他们手谈一局?”
话音未落,全身白袍金丝的学子中,人头攒动,站出来六位学子。
方千雁冷冷的上前两步。
“弈棋,让我来!”
玉手轻抬,袖间星弈盘,飞速变大,浮在半空,两个小坠落在两边,分别变成黑白子,浓郁的灵元之息荡漾开来。
三大书院的师长瞳孔微缩。
“看这学子胸口处一片花瓣的标识,分明是翼宿届,也就是说,她今年才加入白鲩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