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丞参拦在武胡年府前,死活不让缉捕阁拿人。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蓄养刺客,谋杀县子,他也是皇族血脉,必须由宗正寺处理!”
“啪!”
卫花暝拿出长鞭,在空中甩了个清脆的鞭花,击破空气的轰鸣声,就像是在府前猛然敲响的军鼓,震的所有皇族子弟都面色苍白,连退三步。
“女皇陛下的命令也敢违抗?给我退下!”卫花暝微低头,上前两步,露出了个森森的笑容。
沸腾的灵元在周身激荡,天空卷起一片乌云,盘旋成巨大的蛇形,冰冷的蛇眸盯着偌大的奉国将军府。
“噗——”狂暴的压力席卷而来,宗正寺丞参心脏疯狂的跳动,顶不住压力,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疯婆子!
“大宗正司呢?怎么还没来?”宗正寺丞参抹去嘴角的鲜血,满眼血丝的看向赶来的族人。
去请大宗正司的皇子子弟,带着哭腔跑了过来:“大宗正司吩咐说,由缉捕阁自去捉拿。”
宗正寺丞参目眦欲裂!
什么意思?
连皇族子弟都要由缉捕阁处理了吗?那要我宗正寺何用?
腥甜的血液从喉咙里涌出,宗正寺丞参再也忍不住,怒火攻心,翻着眼白倒了下去。
“丞参!”
“快,去太医院请医师!”
府前皇族子弟乱糟糟的挤成一团,失去了领头人,群龙无首。
卫花暝冷笑一声:“进去拿人!”
剩余的皇族子弟,散作一团沙,彻底失去了勇气,被缉捕阁的捕快瞪了两眼,便双股颤颤的退下,差点跌倒在地。
奉国将军府被粗暴的砸开,只见武胡年显然听到了声音,慌不择路的向着后院跑去。
哗啦啦。
一位银牌捕快嘿嘿笑了两声,甩出锁链,寒气四溢的乌铁锁链在空中滑动,眨眼间就将武胡年缠住。
“别跑了,三阶炼气士都会被压住灵元,何况是你。”
“带走!”卫花暝站在府门口,左右打量了两眼,一挥手。
“得嘞。”
在武胡年哭爹喊娘的声中,缉捕阁很快拿住了奉国将军府一切涉案人员,扬长而去。
良久。
宗正寺丞参幽幽醒转,看着空荡荡的府邸,声嘶力竭的哀嚎:
“快,让人去缉捕阁看死,皇族血脉,不允许动用私刑!”
“五百多年大周,今天开了先例,皇族子弟竟然不由宗正寺惩罚,老夫有何面目去见太祖太宗?”
“让开,老夫亲自去找大宗正司。”
宗正寺丞参在众人的搀扶下,向宗正寺走去。
余下的皇族弟子惴惴不安,忐忑的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过来拦缉捕阁,绝不是因为同宗血脉。
而是因为,女皇早有削减皇族爵位的意向,身家富贵,或许从今日起,消散如烟。
宗正寺丞参刚刚赶到宗正寺,便有皇族子弟来报。
“丞参,武胡年招供了,飞刀柳确实是他家的食客,蓄意谋杀阳临县子,也是他的意思,女皇亲自下旨,贬为庶人。”
宗正寺丞参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说道:“庶人也好,女皇陛下终究没有做绝。”
皇族子弟硬着头皮,焦躁道:
“紧随其后,缉捕阁又查出武胡年涉命案九十六条,其余大大小小案件三百多件,数罪并罚,当庭问斩!”
“并下令彻查帝都所有皇族,凡事涉案,皆由罪之深浅,削俸削爵,甚至于……和武胡年一样,问斩。”皇族子弟汗水沿着下巴滚滚而下。
五百多年的朝廷寿数,使得现在帝都的皇子子弟,从小生活在物欲横流,纸醉金迷中,早已不把他人性命当作一回事,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宗正寺丞参瞪大浑浊的眼珠,终于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太祖太宗,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他们都是你的血脉子嗣啊——”
轰隆!
煌煌的霹雳,划破墨色的乌云,豆大的雨席卷帝都。
一位位缉捕阁、京兆府、金吾卫人员,如同冷面修罗,冒雨捉拿所谓的皇族子弟,一天过去,连京兆府大牢,都被关的满满当当。
卫花暝亲自带队,令大小官员连夜审案,灯火通明,亮了几天几夜。
……
“啊~”
阳光拂面,许宁走出药房,看着天外雨过天青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伤势终于养的差不多了。”
转了转胳膊,肩膀处毫无痛感,和没有受伤时一模一样,除非掀开肩上的衣服,能够看到那一块,白皙粉嫩的新生皮肤。
许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穿好衣服,揉了揉肩膀。
“不得不说方清荷不愧是书院第一丹师,这药物效果真的强大,命悬一线,她都能轻轻松松救回来。”
本来昨天他就能出来行动了 ,可是陆桃溪不放心,死活不让他起来。
今天好不容易将陆桃溪哄回去睡觉,许宁才有机会偷偷出来晒晒太阳。
感受着清晨阳光洒在脸上的触感,许宁闭上眼睛,体味气海内沸腾灵元,经此一劫,仿佛和《孟章问劫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