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风不自在地干咳了两下,看周边人的表情,似乎是要她发表态度。
“那真是劳姐姐费神了。”
萧景练有些不满了看了她一眼,她立马补充道:“不过姐姐千金之躯,以后这种事情还是由旁人来做好,毕竟姐姐仍待字闺中,这种事情传出去怕是要惹人非议。”
南涟云苦涩一笑。
非议?她自然是希望非议越多越好,如今双亲流放到南蛮,哥哥在牢中不知死活,自己还有什么未来可谈,若不攀附上摄政王这棵大树,自己怕是连越都都待不下去了。
“姐姐倒是佩服妹妹,放心自家夫君在家不闻不问,不知道去哪逍遥快活了,回来时,竟还要把姐姐扫地出门,连个下人的活都不让做。”
南青风心中微微一紧,只觉得南涟云话里有话。
“家族遭难,妹妹不闻不问倒也罢了,若是真心还把我当作姐姐,那便请妹妹不要妄想独占王爷一人。”
屋内此时此时只有春熙侍候在旁,其余人等皆已退在门外。
春熙与南青风脸色俱变,萧景练仍是云淡风轻地对她们二人说话不闻不问。
南涟云心中是有把握的,萧景练在家这几日,虽然与她不甚亲近,也说不上拒绝,虽然自己方才瞧见她们二人缠绵,可谁又知道是不是萧景练临时起意。
况且自己家妹妹向来是个不与人争抢的性格,哪个男人又会介意自己多个女人,何况她还是自己妻子的姐姐。
谁知此时萧景练却是先笑出了声,他捏过南青风软乎乎的脸蛋,威胁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再不吃醋我可就生气了。”
南青风愤怒地打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脸颊,抱歉地望向南涟云那张僵硬的脸。
“对不住啊姐姐,你也看到了,王爷他暂时似乎没有另娶的打算,不过姐姐你也别沮丧,关于你的婚事,我已经托人去跟父亲母亲捎过信了,在越都的富商公子中擢选,一定给你挑一个满意的如意郎君,保你下半辈子还在越都荣华富贵。”
南涟云再也坐不住,道了声告退便出去了。
南青风瞥了眼萧景练,他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碗里的饭,偶尔还给南青风夹一两道。
萧景练这次给南涟云难堪,难道只是为了南涟云打消这个念头吗,南青风有些不信。
“我姐姐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到底和她做了什么,让她今日说了这番话。”
萧景练看她一眼:“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南青风直视道:“因为我想问的是你,萧景练,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萧景练用完膳,转身准备离开,南青风见势连忙要上去拉住他。
萧景练啧了一声:“这点劲全用在我身上了”继而又安抚道:“回来告诉你。”
然后让人备了马进宫。
南青风一下午都在屋子里煎熬地度过,她不时去剪剪园子里的树,不时又去后院转了转,总之就是为着萧景练的这句话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府外传来马车声,连忙派人去看,发现是回来的人是楚骁。
“王爷呢?”春熙走上前去和楚骁牵马。
“王爷?一直在宫里还没回来呢,怎么王妃找王爷有事?”
春熙摆摆手,又往街头看了一眼回来禀报。
“夫人,是楚骁,王爷还没回。”
南青风一颗焦灼的心像被油锅上小火慢煎似的,她点点头让春熙退下,面上在做着别的事情,心里却总那句话牵着。
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景练的每件事情都在她心里变得那么敏感。
或许是从围猎开始,或许是更早,自己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将权力看作高于一切的野心家,人的性命在他心中就像草芥一样轻贱,可自己还是没办法决绝地离开。
天色渐渐黑沉,南青风洗漱完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是趴在桌子默默地等人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一声轻响,南青风本就警觉,一下子被声音惊醒了。
“谁?”
进来的人没有点灯,他的身影一顿,仿佛有些意外屋里的人还没睡。
“你在等我?”
那人走过来,就着浅淡的月色依稀可以分辨出深邃的五官。
“没有。”
南青风起身,语气略带不满。
那人走了过来,搂住她的腰,埋在颈窝里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南青风被他抱得热热的,手压上他的胸脯,能感受到沉重衣物下紧实的肌肉。
“你干嘛吊我胃口,话不说完。”
萧景练低声道:“因为我想试试有人等我回来是什么感觉。”
他倾身看着她,夜色在他眼中流转了一周,占据了南青风整个视线。
“所以是为什么?”
萧景练从怀里掏出一对成色极好的玉扳指。
“你父亲走之前要她转交的给你的,我不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便试了她几日。”
南青风盯着他的眼神简直要燎出火星子:“怎么试的?”
萧景练情不自禁勾了勾她的鼻子:“牺牲一些色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