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我不知道你跟晴雪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求母皇!饶她一命。”,江淮羽磕着头,即使他的脸隐藏在面具之下,也看得出他的急切。
“我在给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执灵负手而立,冷酷的说道。
“晴雪,你告诉母皇!这样,你还能活下去,或许,还能有机会回到神族,不是吗?”
或许,这样还能活下去。
或许,这样还能回到神族。
风清越听着江淮羽的话,身躯颤抖。
那日,他也是这样跟姐姐说的吧。
风晴雪本来面无表情,听了江淮羽这话,挣扎着爬起,似乎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身躯也微微的颤抖着。
“活下去...”,风晴雪带着哭腔,又似乎在强忍。
“若不是你...怎有今日。”,她看着江淮羽,十指落下血滴。
“我不想活,是你们偏要我活。”,风晴雪转头,狠狠的盯着执灵。
“天地大果,万世之因!”,风晴雪突然大吼起来,听着有些癫狂。
“我爹说过,那孩子,绝不能落入御族之手。”
风清越听着姐姐的话,停下了即将踏出的步伐。
院中的御族,都阴沉着脸看着痴癫的风晴雪,没有人上前。
说完了那话,风晴雪突然仰天大笑,“御族可恨,覆灭指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快速的拔出江淮羽露出的佩剑。
一道血弧喷溅而出,洒在这方院落之中。
风清越呆呆的看着风晴雪倒下的身影,脑中轰鸣。
“晴雪!”,江淮羽接住风晴雪倒下的瘦小身躯,一把扯掉面具,眼水滚落而下,滴在风晴雪毫无血色的脸上。
风清越的眼前模糊起来,浑身僵硬的仿佛被冻结。
三千年前。
“清越,你今日怎么又被先生责罚了?”,风晴雪严肃的拿着戒尺,看着跪在地上的风清越,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下去,你何时能修出个样子来?”,说罢,她狠狠的将戒尺敲在风清越的后背。
“贪玩也就罢了,带着云昭,你让我怎么跟云家回话?”,风晴雪一脸愁容的看着面色无畏的风清越,心塞的捂住胸口。
“云昭现在可还在被罚跪,你倒好,跑的不见人影!”,说罢,又是一记戒尺落下。
“爹娘祭道,你还不思进取,风家如何昌荣?”,风晴雪怒斥着风清越,将戒尺在空中挥出风声。
“姐姐!你倒是告诉我爹娘到底为何祭道啊!”,风清越也急了,眼巴巴的看着风晴雪,期待着什么。
“我不过就想知道真相!普通的交战怎能让爹娘那等修为战死,我不信!”,风清越执拗的仰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无奈的风晴雪。
“你...你这孩子,跟我念!”
“三尺剑立不世功,诛尽天下乱道贼!”,风晴雪大声的宣说,声音有些颤抖。
“三尺..剑..立不世功,诛尽...”
“诛尽天下乱道贼。”,风晴雪又重复了一遍,严肃的盯着风清越。
“诛尽天下乱道贼...”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我不告诉你,是想你不被私仇所累。”,风晴雪将戒尺放在一旁,低落的说道。
“姐姐,什么私仇,仇就是仇!哪有公私之分?!”,风清越焦急的喊道,“爹娘到底为什么祭道?!”
“你...”,风晴雪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用力的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去。
“姐姐!”,风清越大声的叫着,看着风晴雪离开的背影,终于委屈的流下眼泪。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风清越跪在祠堂之中,给那牌位磕着头。
“爹,娘,孩儿只是想知道真相...替你们报仇。”
院内嘈杂的声音,将风清越从回忆中拉回。
“叫御医!”,江淮羽抱着风晴雪逐渐冰冷的身躯,无力的喊着。
此时,执灵已经离开,透过窗纱,风清越看着痛哭的江淮羽,心神剧震。
“刚才三皇子带来的医师呢?”,带风清越进来的那位冯掌事火急火燎的赶来,看着空空的院落,有些错愕。
“他人呢?”
“什么医师?快去叫御医!”,江淮羽怒吼道,“快去啊!”
江淮羽在边关受了重伤,激动的情绪让他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侍从都慌张的跑去叫御医了,院中只剩下江淮羽一人。
风清越从房内走出,祭出灵力将院门封死。
“你...”,江淮羽看见风清越,一脸震惊。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风清越愤怒的一掌将江淮羽打退,将风晴雪的尸身抱在怀中。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姐姐...”,风清越并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低声的唤着,“是我啊,清越来找你了...”
“来人啊...抓...”
江淮羽话音还未落,风清越抬手就给他设下禁制。
她放下风晴雪的尸身,走到江淮羽面前,眼眶通红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