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好雅兴。”裴元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识趣的扰了他的清静。
没有回头,只是从旁边添了盏茶递了过去,随口问,“怎么?今夜不用陪江寻?”
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裴元苦着张脸,“被她赶出来了。”
白苏听此言嗤笑一声,他不明白,裴元这般人物,竟被一个小小的侍女拿捏的死死的。真的是,丢人。
似是从他脸上看出了鄙夷,某人没有半点羞惭,反倒是得意的很,“刷——”的展开一把折扇扇的春风得意。
“你懂什么,这叫夫妻间的情趣。”
“哦。”白苏不以为然。
“别看阿寻现在如此对我,最多一个时辰,定会来找我回去的。”裴元拼命找补着。
……
沉默让裴元泄了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话说,你在我这儿待着没事么?”
这还是头回见在外面住这么久。
“无妨。谷里琐事有人暂理,现在我在外面比较方便。”
忽然想起什么,裴元问,“之前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人呢?”
倒茶的手停了下,随后轻轻放下了茶杯。他又想起了那天她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天后面的事他终是不知道,却臆想了很多种可能。
裴元见他这副模样,随即了然,“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算是……吧?白苏也不大清楚。
拍拍他的肩,裴元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放心,女人生气都是一时的,只要不是什么大错,哄哄就好了。”
……
白苏总觉得两人说的不是一个事儿。
好像,又是一个事儿。
他此时的心情很微妙的,转而问,“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裴元正色起来,“人不在皇宫里。”
微微皱起了眉,白苏琢磨着其他可能的地方,若是不在皇宫,又比较安全的地方,那就只能是——
“轩王府。”裴元看他表情便知道他也想到了,拿折扇在凭几上划着,离幽州城甚远。
作为质子送出他时,裕国的皇帝还是做了表面功夫,封了王爷赐了府邸的。
那府邸自然是远在边界处。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有如此翻转,回来后他直接住进了东宫,而轩王府也也没有收回来。
知道地方就好办了,对裴元道了谢,随即给舟洲飞鹰传书过去。
“你我之间这么客气作甚。”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满眼认真。
“没有你,如今的裴元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他生于商贾之家长子,天纵英才,却被庶子暗算,一度将他比如绝境。
那时他离家谈一笔满卖,回程时却遭到埋伏,随行护卫断后助他和阿寻逃出生天。
奈何他中了一镖,伤口不重却有剧毒,命不久矣。
那时,他觉得自己死定了,甚至向阿寻说了遗言希望她能帮他带回府里。
阿寻没有听他的,只是带着他四处求医。
身上银两不够的时候,她就把马车卖了,用块木板拉着他继续走。
直到遇到了白苏。
所以即便这件事事关太子,他也要鼎力相助。
他们打听的自然是烟沉的弟弟,烟玖。
但是白苏没有继续请裴元帮助的意思,和云浮谷不同,裴元身后是整个家族。
两人正聊着,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们。
“少爷。”丫鬟杏儿恭敬的喊了一声。
这是阿寻的贴身丫鬟,裴元一脸嘚瑟的说,“看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着。”
折扇一展,颇显得几分傲骨,斜眼觑着那丫鬟说着,“告诉她,我要睡床,否则我就不回去。”
“少爷多虑了,阿寻姐姐说少爷若不将白公子的事情办好日后便不用回来了。”
杏儿忍住上扬的嘴角,讲完后就逃之夭夭,免得迁怒于她。
“你!”裴元扇子指着杏儿离去的背景抖啊抖,最后狠狠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白苏笑出声来。
“咳……小阿寻这是害羞了。”某人拼命挽尊中。
“哦。”
守着白苏的屋子好将近快半个月了,别说人,连个送饭的丫鬟都没有。
已经过去这么久,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方法,烟沉决定换个方法。
既然等不到人,就只能自己来了。
先去研究一下怎么出谷是正经。
说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们有心,烟沉虽然进出两次,却从未亲眼见到是怎样出来和进去的。
之前也试探的出去过,没有结果。看来要从别处想办法。
想起黄莹之前说的故事,她觉得附近应该有什么机关。
可以寻了一圈,也没见到。
让黄莹感觉奇怪的是,距离谷口不远的距离,竟然有一个不小的湖。
湖的周围丛莽野花,风景还不错,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就是长着许多扶桑。
硕大鲜红的花冠在这一片青翠中格外显眼。
若是作为入药,这种的有些随意了,但若是作为观赏,也未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