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司马氏与夏侯氏各自的立场。 若是泰初留宿与自己彻夜长谈,明日消息一传出去,不知会让有心人产生多少联想。 在某个一刹那间,司马昭甚至动了强留夏侯玄的心思。 若是能让夏侯泰初为司马氏效力,那该多好! 只是最终他只能长长地叹息一声。 “泰初下次过来,记得提前派人说一声,昭必定扫榻以待!” 夏侯玄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昭,点了点头:“下次一定。” “外面已是过了禁宵时间,泰初稍等,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回去。” “有劳了。” 司马昭亲自把夏侯玄送出府外,并且叮嘱下人一定要把人送到,这才转身回府。 夏侯玄来访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司马师。 刚送走夏侯玄的司马昭,第一时间就被司马师叫了过去。 “兄长?” “嗯,”原本正闭眼休息的司马师,听得司马昭前来,立刻睁开了那只完好的眼睛: “夏侯玄过来干什么?” 呼其名而不称其字,可见司马师对夏侯玄怨念之深。 司马昭和夏侯玄谈得颇为尽兴,于是试图想在自家兄长面前说两句好话: “兄长,泰初是过来探望你的病情,不过我按兄长的吩咐,对他说你需要静养,所以没让他见你。” 司马师闻言,就是一声冷笑: “你不让他见我是对的,我可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依我看来,恐怕探望是假,试探是真!” 司马昭试图为夏侯玄辩解:“阿兄,泰初还带了药材过来……” “你觉得我敢用他送来的药材?” 司马师一提起夏侯玄,自然就没什么好语气。 只是他一旦情绪不稳定,包扎着的左眼就开始作痛。 再看到司马昭呐呐,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司马师终究还是叹息一声,把准备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子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心里想要做什么。” 司马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 “只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连我们大人都未能折服夏侯玄,让他为司马家效力,以你我之能,就更不可能驾驭得了此人。” 司马昭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他之前一直在自家里大人和兄长的羽翼之下,就算是知道政治斗争险恶,但终究还做不到司马师那般狠辣。 再加上与夏侯玄相谈甚欢,司马昭心里甚至还存了一丝幻想: 万一呢? 万一我能说动夏侯泰初,我们司马氏可不就又能得一大臂力? 只是他这份心思,自然不敢与司马师说。 听到兄长的教训,怀着别样心思的司马昭连忙唯喏称是。 从司马师的病房里退出来后,司马昭有些怅然地吐出一口气。 望着夜幕,他心里怅然之意更浓。 如果说,白日里与泰初相谈时的轻松,让司马昭得以暂时逃避沉重的压力。 那么,司马师的话,则是把他重新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而让他觉得更残酷的,是大半夜被人叫醒: “郎君,二郎君!” “何事?” 司马昭迷迷糊糊的还不愿意睁开眼。 “出大事了,夏侯氏那边,可能出问题了!” “夏侯氏?什么夏侯氏?” 睡在榻上的司马昭,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夏侯氏那边,可能有人逃出洛阳了!” “什么!” 司马昭这一次听清楚了,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谁跑了?夏侯泰初?” “不是,是夏侯楙和夏侯威两家的人。” 听到不是夏侯玄,司马昭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然后又马上再次提到嗓门眼。 夏侯楙和夏侯威跑了,那也不是小事! “不是让你们监视着他们吗?怎么会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前来汇报的密探头目有些呐呐: “应当是在关闭城门前,混在商队里跟着出了城……” 商队? 司马昭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立刻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记得没错,两支出城的商队,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