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虽然年纪不大,但终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就算大人没有把话说明白,但他也能隐约猜出,朝廷与雍州并州河东等地的世家大族之间,有某些事情正在发生。
京兆杜氏,虽算望族,但终究是没落了,空有一个名头,实力不济。
倘若名额有限,最后能不能争得过别人,那还是个问题。
这个担心,在皇家学院公布了名单之后,终于算是烟消云散。
入学前还有一年的考核期啊,虽说可能还是摆脱不了家族的影响,但个人的能力,想来却是可以得到正常发挥的。
在这一点上,名声不显的杜预,很有信心。
当然,杜预也有这个底气,若不然,也不至于敢说自己想要立功立言。
裴秀早知自己这个好友欲进学院之心,此时虽不算是心愿得偿,但好歹也是成功了一半。
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神童出身的裴秀,还是比较相信对方的能力的。
在河东的未眷营中帮军中干活,后又被派去重筑潼关,再被派去修复郑国渠。
对于裴秀来说,冯山长亲自制定的下放县乡的规矩,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裴秀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但见他提醒道:
“元凯,这下放县乡,可是一桩极为累人的事,你需得做好准备,万不可大意。”
杜预笑道:
“季彦即便不说,我也是要问的。这所谓下放县乡,吾当如何做,季彦可知其中的章程?”
想起自己跟民夫一起干活的那两年,裴秀就是不禁有些唏嘘:
“下放县乡,体察民情,可不是随意说说,乃是真要下地干活。”
杜预一怔:“下地干活?”
裴秀点头:
“对,若是我猜得没错,元凯当是与今年毕业的学院学生一起下放县乡。他们是实习,你们可就是考核。”
那些学院学生可没有一般读书人的矜持,是真能卷了裤腿下地干活的主。
听到裴秀这么一说,杜预倒是好奇起来,催促详细说一说。
裴秀这大半年来,正式进入学院学习,但想起边干活边学习的那两年,却也是觉得自己受益良多。
于是便逐一道来。
听完裴秀所述,杜预却是有些担心:
“听裴秀这么一说,我倒是无所谓,但能入学院求学,什么苦吃不得?”
“但其他世家子,多是锦衣玉食,可未必吃得了这个苦,到时候怕不是又要惹起一番风波?”
裴秀不明白杜预在担心什么:
“若是他们不能吃这个苦,元凯岂不是正好有更大的机会通过考核吗?”
“这倒是未必。”杜预摇头,“凡事皆是要讲一个度。若是风波不大,不影响考核之事,对我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但若是闹得大了,谁知道冯山长会如何想?前些魏贼浮华案,不正是如此?”
浮华一案,牵连了魏国大部分年青学子。
冯都护名声赫赫,征战沙场多年,自是刚毅之辈,肯定不会受人威胁。
若是有人不识好歹,以为可以挟众闹事,真要惹恼了他,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听到杜预这么一说,裴秀笑道:
“元凯这是关心则乱,岂能拿魏之浮华案与我朝下放县乡相比?殊不知下放县乡,正是为了让学子知实务,绝浮华。”
“只要元凯能在县乡沉心务实,又有何担忧?”
杜预知裴秀深得冯都护看重,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放松下来:
“有季彦这句话,我便知如何做了。”
想了一下,他又低声问道:
“依季彦看,若是能挑选,我去何处最好?”
“自是河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