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行政服务大厅停电没冷气，数千人几个月没洗澡，经过高温的发酵，整个大厅臭气熏天。
怡善他们一家被熏的睁不开眼，她重新把防护服的拉链拉上，宁愿热死也不能直接被熏瞎。
有个女的工作人员又热又不敢呼吸，吐了七八回，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实在没办法了，她在行政大厅的楼梯下面的旮旯处摆了一张桌子办公。
这里的空气相对而言新鲜点。
“干什么呐！干什么呐！登记排队，不排整齐我不干。”
怡善发现楼梯底下只有十几个人，她急忙拉着沈爷爷和沈奶奶对其他人道：“咱们别进去受罪，楼梯口的办事点人少。”
工作人员脸色铁青，她让所有人跟她保持一米的距离，不要靠近。也不是她矫情，有些人身上的味太大影响她工作。
怡善他们刚排好，身后迅速接上七八个人，在等待的过程中，沈爸他们瞅见工作人员给避难者们登记完，给他们开一张证明身份的纸。
好不容易轮到怡善一家人，登记完成。
他们发现社区服务站门口一下子热闹起来。
刚刚逃难过来的避难者们，他们在围墙底下铺张破布或者塑料袋，摆上他们的家当以物易物：“走一走看一看，上好的丛林刀，只要一瓶矿泉水就能换走。”
“换水换水，十斤腌制的狗肉换二十斤水，机不再失失不再来。”
怡善他们进去这一会，围墙外摆了二三十个摊子了，卖什么的都有，全部都只有一个目的，换水。
“不是说社区服务站收黄毛蝠吗？十斤能换一瓶水，这些人咋不去抓黄毛蝠？”沈爸有些奇怪。
“估计是社区服务站库存的饮用水也不多，不换了。”怡善记得上一世，也是只换了一天水。
“卖弓弩！卖弓弩！”
叫卖声接连传入耳膜，沈英浩指着卖弓弩的摊位，提议道：“咱们去问问弓弩咋卖的，价格合适，咱们买几个。”
刚才被人用弓弩指着脑袋的压迫感实在不好受。
沈爸走到摊前，地上摆着两个手工制作的弓弩。
摊主看着穿着防护服的“贵客”，赶紧推销起他的手工弓弩质量有多好，射程范围一点都不比专业的弓箭差，要不是他落魄了，咋的也不舍得出来换水。
“这些弓弩都是你纯手工制作的？”怡善拿起一个弓弩检查一番，认为他这个弓弩最多只能使用二三十次就会损坏。
“对，都是我纯手工制作的。你们要是两把弓弩都买了，给我二十瓶矿泉水就行，这个价格跟拾有啥区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要不是迫不得已才不会贱卖。”
摊主的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只是间岗社区一直缺水，旁边看热闹老百姓都有些心动，但没有问价，谁家能那么大手大脚的买不会用的弓弩。
“这样吧，你不用贱卖弓弩，我用十瓶矿泉水跟你买制作弓弩的技术咋样，这样你什么损失都没有。”怡善做出一副你占大便宜的表情，意识到她蒙着防护服别人看不见，那这行为纯属于给瞎子抛媚眼。
“弓弩的技术！你还怪贪心！这是我安身立命能活到这里的本事，你十瓶矿泉水就想换走，不可能！门都没有！”摊主气鼓鼓的嚷嚷着，时不时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可恨，啥表情都被挡住了。
“哦，好的，那我们不要了。”
怡善说不要就不要，拉着家人转头就走，眼看着他们毫不留恋走了六七十米，摊主捡起地上的弓弩追在他们身后。
“哎，别走呀。哪有不讨价还价的，还可以商量。”
经过讨价还价，怡善成功用十瓶矿泉水交换到制作弓弩的技术。
“哥哥，你回家拿矿泉水。”
这里到处都是人，怡善不敢暴露空间，在这里拿矿泉水，她从兜里掏出纸笔对摊主道：“你说方法，我记下来。”
“不行不行，你们是本地人，万一空手套白狼咋办，咱们等矿泉水送过来，不着急。”摊主眼珠子乱转，人看起来就不靠谱。
沈爸担心这个人不诚实，他去社区服务站用一根烟，请过来一个安全巡逻员让他给作个见证，省得摊主搞小动作。
没一会，沈英浩就跑回来了。
一次性拿出来十瓶矿泉水的人家不多了，他担心会被人打劫，专门用家里最破最旧的旅行包装着水。
“来给你看一眼。”怡善把沈英浩手里的拉链拉开，让摊主看矿泉水。
“好好好，贵客我现在就告诉你弓弩的方法。”摊主见巡逻员还不走，他不敢耍花招，一五一十把弓弩的制作方法告诉怡善。
在纸上记录完成后，怡善重新念一遍给摊主听，确认没有错误后，怡善朝沈英浩点点头，让他给摊主矿泉水。
“哎呀，你们这个包要不然送给我吧。”摊主生怕被其他人看见背包里的矿泉水，他讨好的说：“你们一看就不缺吃的喝的，背包送给我这个苦命人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怡善都气笑了，重来没有见过脸皮那么厚的人：“要不然这样，你用手里的两个弓弩跟我们换包。要不然出了社区服务站，不出两百米，你就会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