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怡善想给沈建国夫妻俩留一把伐木油锯防身,考虑到他们小区断水断电,武器没电发动不了,还不如给他们一把西瓜刀。
二伯母没想到怡善他们送完物资,立刻就要走。家里到处都是落的灰尘,也没招待他们歇歇脚,她向来做事周到,从没干过那么失礼的事,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一直把怡善他们送到小区门口,还要再送。
天气实在太冷了,二伯母没有护目镜,睫毛和眉毛上结着花白的冰霜,空气中的灰尘吹进眼里,她红着眼眶:“善善,你们路上小心点。”
把怡善他们送走后,沈建国和妻子回到家。发现原本关紧的卧室门半掩着,二伯母冲进卧室,检查过后发现包裹被人翻过,她气的在屋里大声喊着:“冰天雪地哪来的大耗子偷吃。”
沈建国察觉到屋里那群人的脸色不好,拉着妻子的胳膊,想让她息事宁人。
二伯母拿着怡善给的西瓜刀嚷嚷道:“我在我自己家,我想说啥就说啥,谁不服气谁滚蛋!”
怡善他们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只想快些回家。
回去比来时更冷了,而且他们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了。一楼的中年男人没有溜冰鞋,跟不上怡善他们的速度,跟丢怡善他们后,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路过中心学校,怡善他们冻的浑身发抖,沈爸把中午的豪言壮语忘到九霄云外了,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响院门,门就被沈爷爷打开了,他身后两只大白鹅激动的伸着脖子,使劲朝怡善身上扑腾。
“哎呦你们回来了,快进屋。大白小白真有灵性,它俩在院里不停的叫唤,让我给你们开门呢。”沈爷爷见他们冷的缩着脖子,连忙招呼他们进屋。
三个人都快冻坏了,牙齿控制不住的咬的咯咯响。
沈奶奶观察着儿子脸上的表情,不敢开口问女儿的情况,她拿着抹布给沈爸清理身上的灰尘,发现他身上都是冰霜,围巾和外套冻在一起脱不下来了,她心疼的红了眼眶。
“快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钻被窝里好好暖暖。”
怡善发誓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冰天雪地的她再也不出远门了,实在是太受罪了。
卫生间里的暖风机沈妈已经提前打开了,特别暖和。
怡善舒舒服服的洗完热水澡钻进被窝,被窝里还放着两个暖水袋。怡善脚下放一个暖脚,怀里搂一个捂肚子,躺了半个多小时才缓过来。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沈妈端着一碗红糖姜水让怡善喝完再睡觉。一口气把糖水喝光后,怡善听见沈奶奶的哭声。
“你爸刚才把你姑姑的事情告诉爷爷奶奶了。”沈妈说完搂着怡善,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别的她就不奢求了。
“我去陪着爷爷奶奶。”
怡善很遗憾没能改变沈红梅的命运,原本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改变,是她太想当然了。
为了让他们老两口走出丧女之痛,怡善变着法的让爷爷奶奶忙起来。
家里养殖房的地暖日夜不断,原本毛绒绒的黄色小鸡仔和小鸭子在温暖的房间里养的膘肥体壮,眼看快能下蛋了。
种植的十几种蔬菜,也在沈爷爷和沈奶奶的照料下能摘了。
“下午咱们包羊肉包子。用刚摘的小葱,芝麻叶、大白菜和羊肉一起剁成馅子。”沈爸估计能收一千多斤蔬菜,剩下的菜可以腌制成咸菜。
早上喝白粥的时候配点咸菜,那可绝了。
“我和爸爸剁馅子,你们和面,晚上吃羊肉包子,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沈英浩从冰柜里割了一大块羊肉:“奶奶,你调的包子馅最好吃,我一口气能吃五个大包子。”
“好,听你的,奶奶给你调包子馅,咱们晚上吃羊肉包子和八宝粥。”沈奶奶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水,朝厨房走去。
沈爷爷给家里的鸡鸭喂完饲料,背着手看着两只大白鹅直接冲进饲料盆,嘎嘎炫。
下午一家人围在厨房里包羊肉包子,包好的羊肉包子皮薄馅儿多,大家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时间过得飞快。
平静的生活没过几天,三伯上门告诉他们,三婶的大伯,老张头的老婆夜里没了。
镇上的人大多都是七拐八绕的亲戚朋友,三伯的意思是老张头的老婆死了,不准备大办。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希望到时候能来个人上账,最好给粮食,柴米油盐也行。
第二天沈爸沈妈要去送葬。怡善在家躺几天了,想着老张头就住在对面那条街,距离不远,她闲着没事,也跟着一起去瞧瞧热闹。
老张头家的两层楼全被埋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怡善家,有用不完的热开水。老张头跟徐大叔家一样,也从房顶钻出一个洞进出。
来送葬的人出乎意料的多,四五十个人正在哭丧,他们哭得情真意切,涕泗横流,看那激动的模样,不像是在哭那个死去的女人,而是仿佛在质问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人活得那么艰难。
沈爸沈妈拎着十斤新鲜蔬菜,他们打算给了东西就走,不多待。
“姓张的,杀千刀的啊!你不是人啊,你把我妈活活饿死了,我妈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