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何君泽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是他的恩师,指路人,是黑夜的路灯,天上的月光。”
所以那个女人对你尤其重要,你会像何君泽爱我那样的爱着她,和她的孩子!
萧景寒的反应,跟我初听时差不多,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出口的却只是,“你说什么?”
但他应该比我更加理解这种感情,他惊讶的是何君泽对我的这种感情。
细细想起种种,不免悟出苗头,他眉眼一松,又有点恍然大悟,破忧为悦了,“原来是这样...”
要是以前,我本也不信何君泽的,但他们的话如此一致,我便信了。
萧景寒又扬嘴叹笑两声,看着我道:“飞扬,你该荣幸!”
是,我知道,那么那个叫“Lily”的女人,也该更荣幸!
“Lily,百合呢?”我试探问,现在妞妞出院了,他总可以跟我说了吧。
萧景寒看我良久,才纠正道:“她本名叫白合,不是百合花的百合,她是中国人。”
“中国人?”我凌乱了,之前不是说不是吗?
“是,但因为恋人,她入了美籍。她本孤儿,无亲无戚,唯一的养父,也在高中的时候病逝。大学是她勤工俭学念的,毕业后的工作性质跟我一样,几年内跑了好几个国家。最后一站是美国,她遇到了她心仪的恋人,然后怀孕生子...”
等等!
“她的孩子不是妞妞吗?”这信息量我怎么有点吸收不过来?
“是妞妞,但妞妞不是我的...”
说到妞妞不是他的,萧景寒的脸色顿时又消极起来,我也恍然理解,他刚说到的害怕妞妞离开,原是这般。
“在准备结婚的时候,妞妞的父亲因犯事被抓,判刑四年。白合性子倔,硬要独自一人生下孩子,但她没有亲人,生产那天是我陪她到医院,但是...”
萧景寒停顿一下,垂下眸去,“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可是,有些人,注定了血里有风,要一生漂泊。”
后来,白合生了妞妞,就再也没有从医院出来过。
她产后大出血,急救之时没有亲人在身边,医生便让萧景寒签了字。
最终抢救无效死亡,临终前她对萧景寒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孩子。
萧景寒承诺她,会视如己出。
但他从来没有带过孩子,临时叫父母过去手续也需要时间,所以就先安排孩子在医院住了一月,请了护士帮忙。
在那一个月里,他也辞了工作,料理了白合的后事。
妞妞满月后,萧景寒先带她去监狱看望了她的亲生父亲。
妞妞父亲也是个孤儿,他和白合同样都是命苦的人,所以他们在相遇的时候才会那么不顾山海,跨越国际,惺惺相惜,就像是两颗孤独漂泊的灵魂,终于取暖依偎到了一起。
可是生活给他们的考验从未停止,三年多前,在美国一场枪击案中,妞妞的父亲为了救白合,误伤他人,判刑四年。
看望完后,妞妞父亲拜托萧景寒,一定要照看好妞妞,待他出来。
萧景寒答应了,然后带着妞妞回国,他的父母帮忙照看,自己也成立了公司,并且这三年,他一直有跟妞妞的亲生父亲保持联系,妞妞哭了笑了,他都会告诉对方...
有的回忆总是使人沧桑,萧景寒定眸在窗外,他应该是想念以前了,想念白合了。
我也不知该用什么文字表达,我知晓这一切后的心情复杂。我本想了解,他这十年是怎样过来的?发生了哪些有趣的故事?看过了哪些难忘的美景?还有那个叫“Lily”的女人,她是怎样给了他心灵的依靠的?这之中个许,能否说于我听听?
没想到,他说了这些出来。
他信守了对我的承诺,待妞妞出院后就告诉我。
他说怕妞妞离开时红了眼眶,他对妞妞是何其的在意负责。
他说母子连心,他不想在妞妞最脆弱的时候,背后说她母亲的事情。
即使白合早已远离,他也容不得我对她有半分轻浮,他对白合又是何其的尊重。
更是如何君泽讲的那样,有些人放在心里,稍微意淫一下,都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