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十年后第一次吃饭,吃得实在是窝气。
我想我后续吃牛排的动作,跟喂猪差不多吧。
吃完结账,萧景寒掏出手机扫码,等服务员开票过程中,他的来电响起,我瞟了一眼,是赵露。
“喂...那好,你回来吧。”
不知道赵露说了什么,但我大抵能猜到,是项目上的事情。
“你不去接她吗?”人家可是在厦门!
“不用,开车去的。”萧景寒说完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慢悠悠地喝着果汁,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但是赵露那女人出现干什么?这些年偶尔从要好的同学口中听到,赵露还是很热衷于打探我的消息,得知我离婚了心头是不是爽得很?群里吆喝同学聚会就她起劲,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你们怎么混在一起了?”我问。
“她离婚后就呆在深圳,我这次回来,刚好工作上她能帮上忙。”
“她也离婚了?”我才发现自己加了个“也”字,这年头离婚还真是赶时髦。
萧景寒笑道:“对,也离婚了!”
“......”
他也用“也”字,明显知道我也是离婚的,虽说自己刻意封锁消息,但若有人真想打听,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都离婚了,那你呢?”可让我逮到了好时机。
“我没结过婚。”
还装!
“那孩子怎么来的?”
“你知道?”
“女儿,三岁!”
“谁说生孩子非得要结婚,私生子不行吗?”
“行,当然行,还是个混血儿,够前卫的呀!”
“把我打探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早不说?”
“你也没问。”
“......”
好,我没问,但我微信总发了吧,你回一个字会死?
某些点真是一想到就来气,我板着脸,待服务员拿发票过来,还是板着脸。
“走吧。”萧景寒收拾好东西,过来拉我手。
我赌气避开,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他却死皮赖脸,紧紧地将我拽住。
我被他拽着,气鼓鼓地走出餐厅,走到车前,还是气鼓鼓。
可那贱人又笑了,笑得我都有点想哭。
这究竟算什么?
“我故意的。”他脸庞突然凑到我眼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什么故意的?”我莫名其妙。
“故意不联系你,就想看看你会不会着急?”
“......”
“醉了酒的女人,我可不敢相信。”
“......”
我鄙视看道:“你这是上了多少当啊?”
“上得最大的当就是你,庄飞扬,你这个死女人!”
居然敢骂我,我一把将他推开,吼道:“你个渣男,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还在装单身,还在装长情!”
“装长情?有本事你也装一个十年看看?装一个深爱的人跟别人结婚生子,你到过的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城市,还TM到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情急之下说出心底最深的话,萧景寒双眸凌厉,继续袭来,“庄飞扬,你就是一个带毒的孽障,而我就是那个无脑的智障,才任由你三番五次地糟践!”
这锅我可不随便乱背,反驳回去,“什么三番五次,我就才结一次婚。”
“一次婚就足够让人死千次万次,十年时间,你数一下!”
“那你呢,孩子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想着你的工作你的事业,有没有想过我?”
“我不是说了吗,老挝那个项目做完就回来,再说了,是我故意让孩子流产的吗?是你自己吧,是你自己不想那么早为人妻母,可是转头就跟别人结婚去了!”
“现在还在赖我,是我剥夺了孩子的生命吗?”
我瞬间眼泪汪汪,他说我别的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唯独那个孩子,我冒着刚就业就要被炒的风险,还有很大可能守活寡带孩子的风险,年纪轻轻走哪儿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可是意外没了,我怎么能算到!
“萧景寒,你个人渣!”我好委屈,气得我直跺脚。
见我哭,萧景寒没再继续跟我开杠。
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还是止不住地冒眼泪,旧账一翻三天三夜都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