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三个多小时到深圳,到时上午十一点。
一出站口,就看到萧景寒站在那里,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冲我招着。
也许上次真是项目在身吧,才穿得那么西装革履,今天就简单一件夹克外套,相对比较休闲。
人群嚷嚷,气质还是那么耀眼。
待我走近,他伸手捏捏我的肩,问:“冷吗?”
“不冷。”
深圳和厦门的冬天都不算合格的,我也穿得比较单薄,不过车内有暖气,冒然出来温差还是有点大,其实是有点凉的。
热恋情侣应该借此撒娇撒粮,但现在我不想作那些小矫情。
“什么时候年会?”他顺手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又问。
“今晚。”话语间我也刻意避开一点与他的距离,直接就朝外边走。
他拖着箱子跟上来,一路也没再说话。
走到露天停车场,我先停下脚步,不知道萧景寒的车是哪辆,便随便找了一处盯着,实则余光却是在瞟他要往哪个方向走,好跟上。
谁知他也在此停下,瞄着我,一副看我动静行事的样子。
那感觉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你...”僵持了会儿,到底还是我没僵持住,先开口。
他却一下笑了。
笑一下还不过瘾,偏过脸庞,拇指和食指挡在眉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你有病吧!”我咧着牙齿,想揍人。
他回过脸来,收了收得意的五官,盯着我,还是笑,“气消了吗?”
“......”
“消了就上车吧。”
他从裤兜掏出车钥匙,按了解锁键,就在我面前的轿车立即“哔哔”两声,吓得我本能地缩了缩肩。
“......”
我闷了口气,这人就是有病!
“上去吧。”他把箱子放进后尾箱后,就拉着我往副驾驶位走。
走到门前,他拉开车门,又用一手挡住车内前顶,怕我碰着脑袋。
我有点不适应,未免有点太绅士了?
坐下后,他又替我拉过安全带,手掌滑过我的腰,呼吸落在我的鼻尖,“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到公司。
说完关门,绕过车头朝驾驶位走。
虽心思不纯,但服务不错。彼时阳光也洒在他脸,映射出深刻的五官。我眨了眨眼,那晚太醉太暗,没有清晰地看清他的面容,此刻才发现,十年了,他竟没有被岁月所杀,也许是我眼光太好。
午餐是牛排,就在车站附近三公里。一人一份上来后,萧景寒先帮我切了一块,移开一边凉了凉,才递到我嘴边。
我微愣一下,也不客气地一口吃下。
边嚼边切自己盘里那份,一切都表现得很不刻意。
稍后抬眼间,才发现对方在一直盯着我看,盘里的牛排一口没动。
“干嘛?”
“你憋气的样子好看。”
“......”
我叉子一丢,“哪里憋气了?”
“这不就是吗?”他像是立马抓到了把柄,呵呵乐着。
我内心调节一下,又捡起叉子,也呵呵一笑,“是被领导气的。”
“怎么了,对工作不满意?”
“对工作满意,对人不满意。”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语双关,“有些人的人品真的堪忧,总是自以为是地按自己的心情行事,还谎话连篇,太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估计早晚得崩。”
“那把他炒了。”
“好啊,正有这打算。”
“那也得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炒人。”他又动手给我切了一块,递到我嘴边。
我捏着叉子的手暗暗使着劲,这人别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