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是抽了什么风,主动投怀送抱,还自取其辱。
要是以前,早就嘴皮子一翻,吧啦吧啦过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说出此等气话,不就是因为在乎吗?
“多少年了,还记着呢!”
一语直击要害,对方居高临下的姿态立马就跨了下来。
我顺势再豁然一笑,悄咪咪地就撒了一把盐。
显然他有点憋气,略微点了一下头,才扯着自个儿湿透的衣领,也笑,“怎么说?”
“赔你咯。”
“怎么陪?”
“人民币。”
“好,陪我一晚,给你个大红包。”
“……”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由不得我解释,他的身子就逼过来,脸也越来越近,嘴唇挨在我的唇边,压低气音说,“我喝了酒,不会负责的。”
我怔了怔,“我也喝了酒。”
“所以呢?”
“所以萧景寒,你带我走吧。”
“……”
这招数实在出其,萧景寒愣是好久没反应过来。
我也撩起眼帘,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离开厦门!”
我不是说着玩的,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只因他是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即使分离十年,从没参与彼此的兵荒马乱,我也还是可以笃定,他即使伤害了全世界的女人,也不会伤害我。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打破你以为再也抓不住任何美好,所以万事顺遂的定律。
是的,我要争取!
“也不知道你结婚没,这似乎也与我无关,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很累,我就想,能有个人带我离开,而不是所有路都要靠自己走。”
我说着又没忍住心房乱翻,本以为他吃楚楚可怜这套,没想却把自个儿说感动了。
“那你凭什么以为,我就愿意?”萧景寒将本是挨着我的嘴唇移开,话虽不好听,语气却是柔和了多许。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毕竟十年了,自己一厢情愿,鬼知道别人还愿意不愿意?
还是厚着脸皮说,“我希望你愿意。”
他顿了顿,又看着墙上的涂鸦,转移话题,“这你写的?”
“忘了。”
“我都没说是哪句,你怎么就知道忘了?”
“......”
他扭过头来,似笑非笑,“那么请问厦门新娘,怎么又要离开厦门呢?”
绵里藏针,我顿时有些发杵。
第一次来厦门,便是萧景寒带我来的。
我们在深大上学时认识,毕业后我留在深圳工作,他入职华为,被安排的第一个方向是东南亚,第一个国家是老挝,接着新加坡,两三年后又转为欧洲...
他是土生土长的厦门人,他说厦门有条芙蓉隧道,是全世界最文艺的隧道,最为象征爱情;他说我们以后结婚了,我就是厦门新娘...
然后我确实是厦门新娘,但新郎不是他。
想到这我心虚地咽着口水,继续杵在那跟尊佛一样。
见我不语,萧景寒便从裤兜掏出一包烟来,摇了摇,含上一支,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又长长吐出来,那姿势,老练得很。
随后才问:“想去哪儿?”
架势又有点破罐破摔。
我吐出两个字,“深圳。”
他吸烟的动作停了一下,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