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忬纯到民政局的时候,傅隽恪还没到,她站在门口吹着冷风。
今天出门急,穿得少,她双手交叠搁在胸前,试图通过这样取暖。
距离约定的地方已经过去十分钟,她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身侧响起熟悉的旋律,周忬纯沿声转过头,一件黑色风衣披在她身上,傅隽恪顺手帮她裹紧,生怕她冷到。
“谢谢,傅总。”她没拒绝男人的好意,毕竟她是真的冷。
傅隽恪敛下眼皮看她一眼,而后收回手,语气不咸不淡:“走吧,去离你心心念念的婚。”
说完,他比她更快一步走向民政局。
衣服上沾有男人淡淡的薄荷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心念念的人是他吧。
还没跟她离婚,就已经传出和夏念春订婚的消息,这该是有多迫不及待。
离婚进行得非常顺利,没到半个小时她就拿到那滚烫的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
“阿恪。”夏念春站在民政局门前,见两人出来,她快步来到男人身边。
下意识地挽住男人的胳膊,“等你好久了。”
她注意到一旁的周忬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不是让你在车里等?”傅隽恪对于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关心地看了她一眼。
“穿这么少等会该冻感冒了。”
“对不起……”夏念春咬了咬嘴唇,“我只是想更早见到你。”
“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傅隽恪体贴地拍了拍掉落在她肩上的雪花,“走吧。”
“嗯!”夏念春重重应了声。
周忬纯始终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的离婚证也越发滚烫。
她看着傅隽恪的车在她眼前消失,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如此温柔的傅隽恪当真少见。
周忬纯是打车回景园的,张姨此时还在厨房里面做饭,见到她后叫了一声:“太太。”
她对这两个字没什么反感,只是已经跟傅隽恪离婚了,就没必要再这么叫。
所以她纠正了张姨的叫法,顺带补一句:“景园会有新的太太。”
“太太,您这……”张姨一时还是无法改口,她说:“您跟先生怎么了?”
“如果吵架的话很正常,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您别跟先生……”
“不是吵架,是离婚。”周忬纯打断张姨继续说下去,而后径直地走向卧室。
张姨在听到离婚两个字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人,怎么就离婚了,哎……可惜了。”
周忬纯起身没什么东西要整理的,带来景园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多,
随便塞了些东西在皮箱里面,唯一值得留恋的就是那两本已经没作用的结婚证。
她偷偷塞了一本进行李箱,也算对得起年少的暗恋。
她和傅隽恪是结过婚的,不是么。
检查一番确认没什么遗漏后,周忬纯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
“太太。”张姨听到声音赶紧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连忙从厨房走出来。
周忬纯顿下脚步,看着走出来的张姨一脸疑惑:“怎么了?”
“是、是这样的。”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什么原因,张姨说话有些口吃。
“张姨把晚饭做好了,太——”察觉说错话,张姨赶忙改口:“周小姐,您多少吃一点吧,要不然怪浪费的。”
闻言,周忬纯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确实做得挺多的,可现在还不到五点,就已经要吃晚饭了?
她虽然有些疑惑,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张姨。
“哎,那实在太好了。我这就去给您拿碗筷,周小姐您稍等一下。”
说完,张姨直奔厨房,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反悔一样。
餐桌上,周忬纯吃着张姨做的饭菜,突然想到什么,对站在一旁的张姨说:
“张姨,我房间里面还有一些我用过的物品,您记得帮我扔了,免得傅总新来的太太生气。”
听到这里,张姨忍不住看了周忬纯一眼,许久才点头,“哎,我知道了。”
张姨还煲了鸡汤,非让她喝完才能走,一碗鸡汤下去,她是真的饱了。
周忬纯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随手丢在垃圾桶里面。
而后站起身子,拉起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张姨,我就先走了。”
“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张姨眼里看到了泪花,她冲张姨笑了笑,随后毫不犹豫出门。
刚打开门一股烟味扑面而来,她微不可见地皱眉。
傅隽恪懒洋洋地靠在墙上,食指跟中指中间夹了跟未燃尽的烟,烟雾徐徐展开。
看到这,周忬纯恍然大悟,难怪张姨一直在拖延时间。
她早该明白的,张姨是傅隽恪的人。
“辞职报告我已经递出去了,傅总您同意就行。”
说完,她也不等男人回话,拉着行李箱直奔电梯。
“周忬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找你的简凌颂吗?”
“他真的有我做得爽?”
周忬纯顿下脚步,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