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忬纯回去那晚,还是没有把录音发给姜萱,以她角度来说,确实长痛不如短痛。
那夜,姜萱打了个电话给她,哭诉老板对她们这些员工的压榨。
她知道,姜萱的点不在这,并没有舍得戳破。
两天后
周忬纯正常下班,傅隽恪一直还没回来,她的工作闲得还不如扫地阿姨。
刚到家,她收到高中时期好友的消息——高宁
【你弟都快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我现在刚好在老家,抽空聚聚。】
坐在沙发上的周忬纯一愣,握住手机的手抖了抖,【什么时候的事?】
她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这两天啊,你是他姐都不知道吗?】
高宁似乎很惊讶连忙发了两条问号。
【不知道。】
周忬纯发过去的瞬间,接收到高宁的语音轰炸,她起身来到阳台,稍微整理情绪。
刚接通,那头就迫不及待开口,“忬纯,你弟结婚没人通知你吗?”
“没有。”她淡凉的口吻听不出什么语气。
高宁惊讶了一声,“不是吧?我这曾经的邻居都收到了信息。”
周忬纯敛了敛睫毛,小手握住围栏的指尖有点泛白,似乎挣扎了许久。
她才把伤口揭露出来,“我跟他们一家断绝关系了。”
“什么?!”
手机被她拿得远些,“高宁,我解脱了,又没完全解脱。”
她说得酸酸涩涩的,眼眶不自觉红了。
挂断电话,她在阳台吹了一整晚的冷风。
大半夜果然发起了高烧,她懵懵懂懂打了个电话给张姨。
电话没响一会就被接通,那天嘈杂不行,她微微蹙起眉头,好吵。
“说话。”
周忬纯烧得太厉害,尽没听出声音的不对劲,“张姨,我发烧了,您能给我带点退烧药吗?”
她该打电话给120的,可实在太讨厌医院的味道,想着吃些药,睡一晚就好了。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周忬纯清醒过来,已经下半夜了。
“醒了?”
不咸不淡地嗓音入耳。
周忬纯寻声望过去,便可见男人黑着脸看自己。
四目相对。
傅隽恪眯了眯眼,矜薄的嘴唇一扯,“生病了不知道来医院?”
语气掺杂了些嘲讽。
周忬纯垂下眼眸,没说话。没想到男人早就回来了,她还以为傅隽恪还在出差。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傅隽恪微微皱起眉头,“怎么?烧得时把嘴巴也烧哑了?”
周忬纯重新掀起眼皮看他。
这男人嘴还是那么毒,明明曾经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般。
好似换个人。
“对不起,让傅总麻烦了。”
她道歉的眼眶一红,背对男人,咬唇忍着,可身体的颤栗骗不了人。
傅隽恪上前几步,大手握住女人的肩膀,稍微用力,周忬纯面对着她。
映入眼帘的是,周忬纯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不要钱珠子,直掉。
看得他好生心疼。
“还不舒服?”傅隽恪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与自己对比,差不多一样的温度。
已经退烧了。
谁知,周忬纯哭得越发凶猛,只是那嘴唇咬得发白。
傅隽恪大手一挥,捞起女孩,第一次拥她入怀,轻轻拍打她后背。
声音沙哑,“哭什么?”
这一刻,周忬纯再也蹦不住,哭了出来,却始终没有解释自己为何哭。
……
翌日
傅隽恪让她好好休息,派张姨照顾她了两天,办理出院手续,她跟男人又请了两天的假。
男人破天荒准了,没有问如何原因。
周忬纯什么都没有带,订了张回老家的车票,独自回去。
路上她没什么心情,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到老家时,天已经黑了。
周忬纯按照高宁给的地址,来到了举办婚礼的地方。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婚礼很震撼,满足了所有女孩的幻想。
没人知道,这是拿她卖身得来的钱举办的,她心酸得不行。
台上的新人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站在身旁的父母也满是慈祥和蔼。
周忬纯真想上去撕碎他们那张嘴脸,当真没把她当人。
三个月前
父母打电话威逼她嫁给能当她爸爸年纪的有钱人,只为了给她弟弟买房结婚。
他们拿养育之恩逼她,逼得她无路可选,不得以找上了都城的浪子。
传闻傅家的小儿子,来者不拒,对女人更是大方。
她鼓起勇气敲开了那扇大门,令她没想到的是,那浪子竟是她初中时暗恋的人。
男人成熟了许多,一身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矜贵的气质,唯独不记得她了。
尤其看她的眼神,只有打量与嘲讽。
“我想当你的情人。”
她的第一句话,换来的只有男人嘲讽的笑声。
只觉得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