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是整个中州国的大日子,无论是皇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这一天都准备的比春节还要丰盛,因为进了冬天,若是富余,便是来年更好的兆头。
往日即使没有南王回京,宫里也会摆上宴席,皇上还会给看重的府邸赐山珍海味。
今年借着南王回京的由头,宫中可谓是摆了近些年最大的冬至宫宴,但凡在京城的达官贵胄,都接到了邀请函。内务府忙的都快上了天,不过,能进得正殿与皇上和南王共同进餐的,也自然就是那么几个钟鸣鼎食之家。
护国大将军郭祺瑞一家正是其一,而后各位尚书,再有禁卫军大统领等等,婉清原本是不想参与的,毕竟她只是住进了慈宁宫,虽然大家尊称她一句太后,萧云贞却从未发过诏书为她正名,说到底,还是前朝的罪后。
可萧云贞同她说,南玉溪身边的姑娘会一同入宫,这倒是激起了婉清的无限好奇,当年,她也是同南玉溪的母妃斗得死去活来,如今却要看看他儿子的眼光如何。
萧云贞的几位姑姑也会带着驸马前来赴宴,胡太医一家也被邀请了,只是以他的品阶,尚不能入得正殿,这样也正合他的心意,他实在也应付不来这些虚礼。
南玉溪本不想带榕七月入宫,谁知榕七月从胡晓芍那里听得了他们要入宫参加宴会的消息,心中甚是向往,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过来,才有机会看看这古时候的皇家盛宴,南玉溪竟然不想带她去?
榕七月是一会儿撒娇,一会儿威胁的,南玉溪自顾自的看书,就是不买账,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带着榕七月在身边,只是,宫宴之中他必定是万人瞩目的焦点,那榕七月在他身边,不免太过显眼。谁知会有什么风云波及到她。
南玉溪这里刚想到榕七月的安全,另一边皇上的口谕已经传到了胡宅,意思就是闻得南王身边有一奇女子,貌若天仙又若惊鸿一现,此次宫宴实在少不了这样的女子添彩。
萧云贞毕竟是当今圣上,口谕说得如此客气,又把榕七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若是南玉溪还不将榕七月带入宫中,岂不是明里就直接驳了皇上的面子。
也罢,南玉溪本来也就经不住榕七月的纠缠,是想着要带她入宫的,如今既然萧云贞开了口,那便一起去了。
再了不起的男人,在女人的这个问题上,总是带着矛盾的虚荣心,一边又想金屋藏娇,一边又想举世炫耀。南玉溪此点,倒是和很多男人相像,没什么不同。
也或许,榕七月在他心里,实在是太好了。
“王爷,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以后都不和你吵架了。”让榕七月做出这样的保证可真不容易,她为了进宫也真是豁出去了。
南玉溪微微一笑,也觉得不错,便继续逗她:“当真?若你再与本王对着干,可就是不守今日承诺了。”
榕七月猛烈的点头,这时候,南玉溪说什么都是对的,明日就是冬至了,再不答应他,就没机会了。榕七月心里想,哼,只有君子才一言既出,我是女子......
既然是要进宫敷衍,他南玉溪身边的女人自然是要穿全京城最好的服饰,于是,他便包下了京城最大的成衣店里所有的女装,在济源楼里一件件给榕七月试穿,她眼睛不方便,自然是胡晓芍全程帮衬着,顺便胡晓芍也能挑上一套好看的。
两位姑娘换了装,果然是人靠衣装,瞬间比平时的样子还要亮丽上几分,连一旁的南星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胡晓芍忽然就对着南星眨了眨眼睛,问道:“南侍卫,我俩这么穿好看吗?”
南星倒是很自然点点头,又看南玉溪突然若有所思的对他笑,慌张的又摇头,胡晓芍看不懂,娇嗔的问:“你这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他是觉得你好看,我不好看。”榕七月虽说眼睛看不见,心里却如明镜,这胡晓芍啊,看上南星了。
可是她是要入宫选秀的女子啊,若是被选上了,那便是皇上的女人了。
榕七月有时候便会想,这世间所有的情爱,是不是非要遇到不可抵抗的阻力,方能证明情爱的难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到底要经历多少坎坷。
翌日,是个极好的天气,太阳早早的就出来了,温度也很合适,少了几分冬日的冷,却有几分春天的暖。百姓们都很开心,说是来年必定是祥瑞的。受邀入宫的达官贵人们更是早早就出发了,宫宴要办一整天,午宴正式,晚宴则相对随意。许多人都靠着这样级别的宫宴走关系,能向上攀攀便努力的攀。
一般一座府邸,都是男主人带着正妻出席,若是要带上孩子,那一般都带嫡长子和嫡长女,不过,若是权位到了一定的地位,也就不讲究这些了,那便是最喜欢谁,就带着谁。比如郭祺瑞带着的肯定是自己的三公子郭羽,只是临行前,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叫上嫡女郭襄一同。
这可让郭羽的生母,如今的将军夫人很是不满,只是她也懒得发作,自从上次她从中作梗的截了将军的外通的书信,将军对她产生了隔阂,虽未撕破脸面,态度却不如从前,她也知道还是不要再惹他不高兴了。
贵人们的马车到了宫门口,便要下马步行,品级够的可以坐轿子,只是若不是年迈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