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从宫中回来,原想着要去找南玉溪说两句今日太后和皇上问了他的话,可转念一想,若王爷真的在乎,自然会来问他, 自己当下就不要再两边多嘴了。
另一节更为烦心的事,便是太后今日所提的选秀之事。
虽说当今的皇上正值青春,人也是一表人才,中州虽然不在鼎盛时期,但也是国泰民安,如此,有多少贵胄人家都一定愿意抓住此次选秀的机会,将女儿嫁入宫中,从次也算光耀门楣,女儿若是能给皇室生下一男半女,此生不也算无忧了吗。
可,胡太医毕竟是经过了两朝的老人了,这后宫之中的争斗有多惨烈,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哪个死去的嫔妃临死之前他没看过,到底是何死因,他能不知吗。
胡太医想到这里,便唉声叹气了一番,他与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求她大富大贵,将来随意寻得一个靠谱的郎君,能时常伴在他们左右就好。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胡夫人进来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眉头不展的样子,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夫人,今日进宫给太后瞧病,临走时,她向我提及了皇上的选秀。”胡太医这样一说,胡夫人手中刚要递给他的茶杯瞬间就掉落在地,热茶全部洒在了她的鞋袜上。
“夫人,当心啊!”胡太医连忙起身,要替她查看。
“老爷,我没事,你可千万不能让晓芍进宫为妃呀!”胡夫人话都没说完,眼泪已经下来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若是进了那深似海的宫门,此生能见的日子都不多了,而胡晓芍这般洒脱的个性,在后宫根本无法生存。
胡太医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太后开口,皇上坐在旁边,他能如何,总不能说自家女儿不愿意进宫为妃吧。
“选秀之事,朝中都还没有大的风声,说明太后还在准备着,怎么着都要过了春节,且先看看吧。”胡太医一时之间去哪里想什么好办法。
胡夫人不再说话,只能唉声叹气,而两人这一幕刚巧就被门外的胡晓芍听了个全乎。虽说她素日里大大咧咧,在胡府中也是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可她心中又何尝不知道,若是走出了宅子,没了爹娘的庇佑,去到那宫墙之内,自己就再也没有如此这般自由的生活了。
可若是宫中的旨意,她也不能违抗,否则胡家一家都要落得个抗旨的罪名,总不能因为她一人连累了所有人。
胡晓芍心中郁闷,于是,便又去了济源楼找榕七月。
“你不是刚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么快就想我啦?”榕七月与胡晓芍相处了几日,两人意气相投,说话也是十分随便。
“七月,我好难过啊!”胡晓芍上前便抱住了榕七月,只是她性子要强,此刻倒也没哭出来。
榕七月听着她声音不对,又是如此没落的语气,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不多问,拍了拍胡晓芍的后背,等着她自己慢慢说。
胡晓芍自然一股脑儿的把自己偷听来的爹娘的谈话说给了榕七月听,说她一点也不想去参加选秀,她这一辈子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才不想去当什么后宫的妃子,把一辈子的美好时光都耗费在后宫的争斗与阴险的计谋之中。
榕七月当然能理解她,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皇帝选秀还有被迫结婚这种事,都不符合她的认知。可若是设身处地的想,这是古代啊,胡晓芍估计也真是没有办法反抗吧。
“晓芍,你当真不想嫁给皇上吗?”榕七月问她。
“当真!虽然很多女子的确都想爬上龙榻,觉得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我真的不想。若是换了你,你可愿意一辈子都在那宫墙里?”胡晓芍反问。
“自然是不行的。”榕七月答的干脆,莫说一辈子在那宫墙里了,就算是比皇宫自由的王府,榕七月都是拒绝了的。
“哎呀,这不是还没开始选秀呢嘛,你先别忧心,我们再想想法子。你容我想想。”榕七月一边安慰她,一边心里想,以前的小说里若是女子不想进宫为妃都用什么办法来着?
哎呀,榕七月真是悔恨啊,早知道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时候就应该熬夜多读一些古代小说,把作者们那些打开的脑洞通通记下来,如今也不会如此苦恼。
胡晓芍此刻的心情早就落在了谷底,任由榕七月怎么多说,估计也是于事无补,榕七月便想着一定要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于是道:“晓芍,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我来这京城,光在你家喝药了,都没出去玩过。”
胡晓芍自然也不想在这宅子里闷着,只是她们两个女子,若是偷溜出去实在不好,特别是榕七月的眼睛还看不见。
“没事,我有办法,你在这儿等我。”榕七月笑了笑,不就是出去玩吗,两个女子不行,那就再带上两个男子。
南玉溪此刻正在济源楼里看书,这才是他最为平常的生活,喝茶看书,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来到京城之后,许许多多的事情都纠缠在一起,难道才有了片刻的清净。
“王爷,王爷!”榕七月人都还没到门口,嗓门就已经提高了好几倍。
南星赶紧上前阻止她,让她小点声音,王爷在看书,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