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折磨你!”胖喇嘛走进屋子,却被眼前的景光惊呆。
桌子和柱子旁的布单都燃烧着,火焰中的女人将脸埋在灰烬里,一声不吭。
“着火了!来救火!”胖喇嘛向外面的仆人喊到,然后慢慢走向卓玛,“你死了没有!”
胖喇嘛叫到,可是卓玛却依然一动不动。胖喇嘛用脚踢了踢卓玛,然后将她翻过来。
只见女人脸上的皮肤被火焰焚烬,几乎看不清五官了。胖喇嘛皱起眉头,十分恶心,不过他转过头想,这个女人的脸被火烤焦的时候自己就站在门口,可是他愣是没听见一点动静。
火救了下来,卓玛被白人涂上膏药裹上纱布,关到另一间禅房。法王过来查看后,依稀想起过去,于是他下令所有人不准再碰她。
屋外响起阵阵佛铃声,那是风儿吹动了佛的号角。
孜巴村东边的山坡上,一只羊正在荒芜的山地上发呆,大雪再度将一切变得苍白。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出林子,将那只羊吓得直跑。黑袍人喘着粗气,将两个小孩放下。刚刚放下,桑吉便要向往回跑,幸好被黑袍人一把拉住。
“桑吉,你干嘛!”黑袍人揭下帽子。
桑吉看清了他的面容,“无扎萨?!”
“你别拉着我!我要回去救我阿姐!”桑吉把胳膊使劲往回收。
“你别急,我会回去救你姐姐的。”无扎萨说。
桑吉慢慢停下动作,“真的?那你能不能把严老师也救出来。”
“真的,但是你们现在得先和我走。”
无扎萨带着二人翻过山地,来到一处破旧不堪的石头房子前。从山上可以看见,远处通往县里的路仍然被积雪牢牢阻塞。房子里,上师正坐在地上。他闭着眼睛,面色憔悴,额头渗出丝丝汗水,远不如前些日和桑吉见面时那样容光焕发。
大家走进去,上师慢慢睁开眼,“桑吉,你来了。”
“上师?你们怎么在这里?”桑吉疑惑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年三十那天,一群假喇嘛抬着一个所谓的法王到我们寺来,要和我们论法,交流佛理。那天太晚,那群人便留下歇息。可在夜里,那群人突然拿着武器要杀我们。”无扎萨面露悲伤,“因为太突然,尽管我们尽力反抗和逃跑,但最后还是只有我和上师逃了出来,上师为了掩护我,还被他们打了一枪。”
桑吉这时候才发现,上师右腹处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桑吉,你打算怎么做。”上师问。
“我想回去救我阿姐,还有我的老师。他为了救我们,才被坏人抓去了。”桑吉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可是仅凭我们的力量,很难救出他们了。”上师说,“他们是有组织、有准备的。他们知道今年,神子会在此地降临。”
“可是,可是…”桑吉又想哭了,无扎萨上去摸了摸他的头。
“桑吉,别担心,我答应过你要救他们出来。”
“无扎萨。”上师看了看他,“你想好了吗?你这一趟去,就凶多吉少了。”
“师父。”无扎萨跪在上师面前,“我想好了。您一直教导我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要心系万物苍生。”
“可我也说过,缘起性空,凡有所相,皆为虚妄。既入佛门,就不可插手尘世之事。”
“师父,徒弟一直有所疑惑,到底什么是世界?既不入世界,又何以度众生?徒弟以为,出家人不可跳脱世界之外,自命清高,一心吃斋念佛,并不能有所悟。村里有难,我们修佛者若不有所作为,怎对得起‘普度众生’四字,一人不救,何以救众生?”
“佛说世界,即非世界,故名世界。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上师将手放在无扎萨的头上,“你已有所觉悟。既然你心已定,我便不在阻拦你,我们师徒有缘自会再见,你就去罢。”
“桑吉、仁增,你们就待在这里,帮我照顾好上师。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无扎萨领了命,裹上黑袍消失在风雪之中。
藏历正月二十九,待桑吉在石头房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大雪堆积在门口,天空中太阳微微发亮。桑吉看看周围,仁增还在睡觉,上师也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桑吉明白,无扎萨没有把姐姐和老师带回来。
桑吉走到上师身旁,轻声呼唤他。可是任凭他叫了多少声,上师仍然没有反应。桑吉仔细看去,上师表情依然慈祥,面容却苍白,他斑白的眉须上竟然结了冰。桑吉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摸了摸上师的手,简直比昨晚枕着的石头还要冰冷。门前光秃秃的树上掉下来一块雪,摔得粉碎。半小时后,桑吉深呼一口气,走了出去。
上午,班度伽寺仁慈大殿门前焚香炉烟雾缭绕,全村信众跪在地上,接受法王摸顶赐福,并赠予哈达,场面十分热闹。
桑吉逃跑后,丹巴和梅朵急疯了,他们漫山遍野的寻找,可是仍然找不到桑吉的踪影。眼看佛事在即,二人只好按事先计划,将卓玛送到庙里,再慢慢寻找桑吉。可第二天,夫妻却从法王这儿得知了桑吉的踪迹。一听到是严格,梅朵便龇牙咧嘴地诅咒起来,并不感激他曾尝试拯救自己的女儿。
此刻,夫妻二人作为信徒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