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难以自持。
“先生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不如缓缓,我们叙叙话。”
沈阙搁下白绢,将她的手送下去。
竟然就着她的话往下说了:“你想问什么?”
“嗯……”时意还真有问的:“殿前为何要左手包右手?道家不同佛家一般双手合十吗?”
沈阙给她示了下动作解释道:“左手覆包右手,视为负阴抱阳、蕴含五行,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之象,道家之法与佛家略有所别。”
“方丈不是佛家所称吗?”
“方丈,道家固有的称谓,在道法中,讲人心方寸,天心方丈,方丈是对道教十方丛林最高的称谓,亦称住持,佛教传入中原借鉴了这一称谓。”
“原来如此。”
沈阙垂首长指轻压眉骨细细转圜,时意见其仍有疲态:“时意有一套指法可缓。”
他示意她说。
时意却道:“指法简单,先生若不介意,让他人代劳效果甚好。”
沈阙看了眼她没说话,但足以明了其意,遂起行其身后重新跪坐。
“先生可轻闭双目。”
十指贴触他的前额,只是如此欺近的相挨,俩人是第一次,那接近肌肤的裸手感,令时意都不由一愣,空气却似短了一寸。
沈阙觉出她的犹豫,正待出声。
有双温软的手已经从眉目向两侧开始游走细细按压了。
一抹幽沉的暗香在细碎的光影中缓缓浮动…
是淡淡的清冷的莲香四溢,那一瞬间她几乎闻见了镶裹着的子心清苦的气息。
是否常年熏衣的结果?总觉这股气息不像流于体表之外。
但一个大男人居然比她香,你说打击不打击?
地势之故,窗外日暮参半,遥遥可见南山,屋檐下起了层淡淡的雾霭,圣清观笼罩其中,如腾腾云雾缭绕的仙境。
“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日暮酒杯淡饭,一半一半……”
留意沈阙眉目渐渐松弛,时意一时弯了嘴角,兴起地念了段词。
明彰从头至尾不作打扰。
只是新奇喟叹有人可以温吞地止了先生辛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