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吴子豪来讹他们的钱。
这个大姑,可没她娘想的那么好。
按照一个正常母亲的理,儿子被狗咬了,重伤,还在大夫家里,她不是应该以儿子为重吗?哪还有时间跑到他们家里来哭诉?
所以,要么她儿子的伤,根本不重。
要么,就是她背后的二叔三叔,极尽谗言,让她不顾一切来他家。
最开始方青宁也没想着伤人的,尤其是用狗伤人。
毕竟牲畜是很难控制的,万一出了更严重的事,闹出官司来,对他们家也不好。
可当时吴子豪是要下脚踢她。
方志还那么小,就算他跑过来,也抵不过比他大出一截,又虎头虎脑的吴子豪,所以才会放狗。
此时,方青宁倒真有点不放心他的伤势,可她也没打算便宜方敏。
她这个人,别人对她好一尺,她还一丈,别人对她坏一厘,没准她也会还一米回去。
大大方方往桌边一坐,气势如虹权威十足的道:“说吧,要什么?”
方敏一看有门,片刻也不耽误开口:“本来都是亲兄妹,不应该开这口的……”
“那就别开口了,门在那边,出去不送。”
方敏:“……”
还这么玩的,连客套都没有?
方
青宁不但不想跟她虚以客套,对她这种拙劣的表演,也十分厌恶。
“我再说一遍,麻利的说,要什么,别绕别废话,不然你会被赶出去的。”
这次方敏也收了脸色:“看大夫少说也得一二十两银子,这个你总得拿出来的吧。
刚才大哥说了,你们家没银子。
那就折成别的东西,粮食总有吧,我看外面白米都打出来了。
就两袋白米,外加一头牛,然后钱的话,先给几百钱治着,等我们回了城里,再想别的办法。”
方青宁看着她笑,笑的可冷可瘆人了。
“大姑呀,你可真有意思,知道两袋白米能卖多少钱吗?知道一头牛能卖多少钱吗?”
方敏不说话。
她当然知道,不过是欺着方青宁小,算不过来而已。
方青宁也不客气:“你儿子的伤,是我家狗咬的,我认了。
但赔钱这事,最多一两银子,你要,就拿走,不要,就去告我。
我倒要看看在县太爷那里,这个帐要怎么算?私闯别人家,还要打主人,结果被主人家的狗咬了。
这可是全村人都看到了,到时候有的是人给我作证。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要去东陇县告哦,那里的县
令我认识,没准你一提我的名字,反而先把你逮了起来。”
方敏气的脸都发青了:“你当我们是叫花子。”
“你本来就是叫花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来我家闹事,我倒要问问,你也几十岁的人了,脑子是拿来干吗用的,不会想想这事是为谁出头的吗?”
几句话把方敏怼的也是一懵。
她其实每年都会来方家村,毕竟是娘家,还是要回的,但一直都忽略大哥。
早年他们家有可拿的东西,还来过几次,近几年则是看也不看。
今年一回来,就被两个弟弟拉住,左一句右一句,全是说大哥家如何变的有钱有势,还有一个不可一世的女儿。
方敏不算很冲动的人,但她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占便宜的心。
既是她家里从来也不缺这些,可一听说大哥家里有钱了,心理上便有些不太平衡。
那可是一直被他们欺负着的人,怎能过的比他们好?
于是才带着妹妹一起来,却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闹到最后,她自己也收不了场。
现在全靠两个弟弟在那儿出谋划策,她也仗着是长姐,不肯丢了面子,便又来了。
哪知方青宁年岁小,话却说的犀利
,三言两语便把她戳了个透。
随后,“当”地一声,把一两岁银子扔到桌上,斜眸看着她。
那眼神都快成冰了,方敏丝毫不怀疑,她若是敢犹豫半分,银子立马就会被她收回去。
无论多少,先拿了再说,总是挽回一些面子的。
她拿了银子出门,方青宁便叫了方良过来:“悄悄跟去看看,是不是真咬的很重?”
一来是她自己担心,二来也是宽慰方怀安。
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冷面心肠,不顾他血亲的人,只是不想向姑姑妥协而已。
方良这一去,到傍晚才回。
带来两个消息,一是吴子豪根本没事。
那狗看着下口狠,但他穿了极好的鞋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咬透,加上当时很乱,方敏又要去踢它,所以它很快便松开了,只是牙齿硌出了一些印,有些发青。
二是,两个叔叔想报复他们,可能会对他们家不利。
方青宁皱眉:“他们想做什么?”
方良看了一眼方怀安,随后才说:“想……想放火……”
“他疯了吗?”
这是方青宁最直接的反应。
现在天干物燥,一把火下去,能把他们家全部烧光,且还会连累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