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半夜一点。
贺正回到家,家里已经一片寂静。
看起来父母和妹妹已经睡了。
佣人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吓了一跳,想到刚才车子进门,而少爷喝了这么多酒,顿时就惊呼起来:“少爷,你喝了这么多酒,不会是酒驾了吧?”
“出来!”贺正忽然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出来。”
此时,贺兰还没有睡呢,玩了个游戏,刚准备下机,就听到了车子进门的声音,接着是哥哥的咆哮。
她立刻从房间出来下楼来,站在楼梯上看到哥哥发火的样子。
贺兰立刻道:“哥,大半夜的别嚎了,你这咆哮,但凡早一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说着,贺兰已经跑到了楼下。
贺正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十分的颓丧。
佣人一看到贺兰下来了,松了口气,给贺兰汇报:“小姐,少爷喝了酒开车回来的,你看喝了这么多,这可怎么办?”
佣人的话,一下被刚走到楼梯上的贺良平与贺太太听到了。
两个人都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酒驾?”贺太太吓到了,差点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贺良平也是吃了一惊,脸色瞬间煞白。“酒驾怎么的了?”
贺良平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儿子,离的也不近,就能闻到酒味。
“喝酒还要开车,这是不要命了啊?”
“儿子!”贺太太被贺正吓到了,她扶着楼梯扶手从上面下来,走到了沙发边,一看儿子的样子,脸色很是难看。“阿正,你这是干嘛?就为了个女人,你值当的吗?”
“妈,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就把我哥给毁了。”贺兰也坐在沙发上,一看到哥哥的样子,再听到母亲的话,瞬间就觉得有暴走的冲动。
这样说话,只会加速矛盾。
贺太太愣了一下,竟然没有反驳。
“呵呵,毁成渣子才好呢!”贺正冷笑着接口。
“哥,都出来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吧!”贺兰伸腿,踢了一下贺正的腿。“有什么冤屈当着全家的面喊出来。”
“呵!”贺正冷笑着,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一副颓丧到了极致的样子,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绝望。
他也只是冷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贺兰无语地开口道:“哥,你说你明明不是窝囊废,硬硬地活成了窝囊废。”
“小祖宗,你别说了!”贺太太觉得女儿的话,可能会刺激到了儿子。
贺兰看了一眼母亲,道:“如果现在不让他趁着酒劲把所有的话说出来,你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吗?知道他具体的需求是什么吗?”
“贺正!”贺太太顾不得太多,被他这样子吓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般颓废的样子,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贺兰说得对!”贺良平也整个人给冷静下来,“贺正还是第一次这样失态,让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才行,憋着会闷出病来的。”
“那好,贺正,你说话,把你心里想说的说出来。”贺太太推着儿子的胳膊,催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是,贺正还是冷笑,并不接话。
这样子,让人很是无奈。
贺兰等了一会,看他还是不肯说话,就直接道:“哥,爸爸妈妈给你机会了,你不肯说的话,问题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我说了就有用了?”贺正冷笑,怒斥道:“他们会听吗?他们唯我独尊习惯了,以为这世界什么都以金钱衡量,哪怕我的未来,我的婚姻,我的一切,他们都得自己做主!”
“他们是想要做主,但你让不让是另外一回事!”贺兰没好气地反驳道:“听你说的这些话,我就觉得非常的可笑,一个大男人没有抗争的能力和力量也许可以理解,但抗争的行为和决心没有,那才是真的让人笑掉大牙!”
“你给我闭嘴,你懂个屁!”他只不过是想要谋划出更好的,更适合司然和自己的未来而已。
“对啊,我懂屁!”贺兰也气得冷笑:“而你,连屁都不懂。”
“不要吵了!”贺良平微微蹙眉,扫了一眼贺兰,“让你哥哥说!”
“他说不出什么!”司然起身站起来,看了一眼哥哥,可怜但不同情地开口道:“今晚明摆着的事,他去找司然姐姐了,人家司然姐姐,看透了这一切,不想跟他有未来,拒绝了他,所以他疯了,去喝酒耍酒疯,真是窝囊废!”
贺兰说完准备上楼。
“站住!”贺正忽然大喊一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以前明亮的眼眸里,此刻赤红一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中的悲愤和懊恼。
贺兰停下脚步,微微挑了挑眉,道:“哟!嗓门不小。”
贺正死死地瞪着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