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被她这话气得不轻,眉毛倒竖,“好啊,大胆刁民,竟敢蔑视本官,今天你若不拿出证据,看本官如何治你的罪!”
既然站到了这里,岂会拿不出证据。凌山晴毫无惧意,看向许莺儿,“莺儿姑娘,如今到了朝堂,青天大老爷必定会为你我做主,您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看向县太爷,这话一说出口语,县太爷即便不愿做主,也不得不做了。
自打她出现,主动权便一直在她手中,三言两句便扭转了局面不说,还逼得县太爷连反比她的话都找不出,此女子若还简单,世上还有不简单的人吗。
县太爷无奈,只得看向许莺儿,“你且将情况一一道来,倘若敢有半句假话,本官定要治你的罪。”
威胁之意明显。
许莺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害怕他的危险,他的算盘怕是要落空。
她看了陈刀疤一眼,压着心头的恨意,从袖中掏出一张契约,高举过头顶:“大人,此乃陈刀疤与人交易的证据,上面有钱财的往来,您看了便知道陈刀疤是受人指使,且指使他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最后四个字咬了重音,不止县太爷会威胁人。在场的人中,非富即贵的也只有县太爷一家。
县太爷心头一凛,忙教人将契约呈了上来,那上面一笔一笔的银钱往来,若深究下去,只怕会将喻兴文牵扯出来……
陈刀疤一见那契约,便料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许莺儿会对他主动,他还以为她终于醒悟过来,要跟着他走,没想到竟都是假的。
他心头大怒,看向许莺儿的目光恨不得要将她撕裂,“你这个贱人,竟敢污蔑老子,等离开这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声音之大,吓得
许莺儿下意识身体一抖。
县太爷先前不深究他的话,只因他是为了喻兴文做事,但如今他事情败露,极有可能连累了喻家,县太爷当下换了一副嘴脸,契约往桌上一扔,“陈刀疤,公堂之上,你竟敢口出狂言,只凭这一点,本官绝对不会姑息。”
态度转变之大,连查子安都暗暗心惊。
那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县太爷只看了一眼,连问都不问,便转换了态度,且凌山晴这般有恃无恐,莫非当真让这个女人抓到了陈刀疤的把柄了?
陈刀疤怎么也混了这么多年,若连这点眼色都看不出来,也就无需再混下去了。
他收敛了,脸上堆起了笑容,“大人,单凭那一张纸也无法定下草民的罪,况且草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是,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草民实在是被人冤枉啊。”
凌山晴心中冷笑,凉凉的道:“青天大老爷秉公执法,自然会明察秋毫,此事可不能这么草草结案。青天大老爷,您说是吧?”
得理不饶人是什么样子,她现下就是这副模样。
但那又如何,官匪勾结,害的查子安入狱,若她没有遇见许莺儿,只怕难以为查子安洗清冤屈。
县太爷心中惦记着保全喻兴文,哪有功夫理会她的话是否可气,看向查子安,“查子安,本官先前的确错怪了你,陈刀疤说你家的馒头有毒,只是片面之词,并无证据。
但现下许莺儿却拿出了他与别人勾结,恶意陷害你们的证据,如此一来,更可以确定,你们着实是被陷害的。陈刀疤,你以下瞒上,恶意诬陷,且对本官不敬,实属已下犯上,种种罪名加在一起,本官若不治你的罪,天理难容!”
他将话说到了这个份
上,还如何反驳,难不成还要逆天而行?
查子安心中松了一口气,忙道:“大人秉公执法,乃是明智之举,草民谢大人。”声音平缓,心中却掀起波浪。
连在公堂之上都是凌山晴占了上风,不仅让县太爷转变了态度,更治了陈刀疤的罪。
事情变化得太快,打了陈刀疤一个措不及防。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县太爷,“大人,您只凭这个贱人的一张纸便要定了草民的罪?草民可是……”
“闭嘴!”眼看着他要说出不该说的话,县太爷心中一急,“陈刀疤以下犯上,诬陷查子安一家,将人带入大牢,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放出来,若敢反抗,你们知道该如何处置!”
陈刀疤的嘴巴太不严谨,此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凌山晴眼眸微眯,县太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陈刀疤必死无疑。
“好啊,这个恶人终于被关起来了。”
“县太爷秉公执法,实乃明官,要我说啊,这陈刀疤的罚还不够重,就应该让他把每种刑罚都尝上一尝,看他还敢不敢作恶多端。”
“呸!坏人就该有这个下场。”
陈刀疤被押入大牢,真可谓大快人心,百姓在唾弃他之时,不忘记着县太爷的好。
县太爷心中松了一口气,看向凌山晴的目光皆带着考究,此人当真只是个少妇?无论是何人,都应将人尽快送走才是。
思及此,也顾不上颜面了,“查子安,你们若无事,便可以走了,本官要退堂了。”声音透着不耐。
凌山晴看了下许莺儿,见她并没有将仇人亲手送进牢房快感,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