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想搬迁到州府,这想法不难理解,搬过去后对他参加进士考试也有好处,但他总是想着倘若这样便要花费她的钱……
查子安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施行着缓兵之计,“山晴,搬去州府对你我都有好处,的确是件好事,但我想等我参加进士考试之人再搬迁也不迟,眼下我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准备进士考试。”
抬眼见凌山晴表情没什么变动,继续说下去,“所以等我考试之后再搬迁,如何?”
凌山晴眼波微转,思量片刻,“你的话也不无道理,索性我要搬去州府也只是为了更方便做生意而已,我的生意不急着做,你好好准备考试才最是要紧的。”
查子安想要延缓搬迁,也都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觉得自己无能罢了,凌山晴如此通情达理,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者虽答应,却并非没有条件的,随手拿起本书,“子安,终于到了进士考试,倘若你可以中了进士,做个小官也是好的,我也无需为你太过操心了。”他十年寒窗,自然是要有些回报才行的。
“山晴,你放心,如论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你的,只要我还能学,我就肯定不会放弃的。”
凌山晴从不怀疑查子安的决心,否则便不会先放下酒楼的事情来指导他了。当下准备笔墨,一本正经的说教,“子安,上次乡试中你的答案让考官满意,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先前就见过你,还指点过你,若不然也没有那么容易通过,可这次不同,这次的考试定然不会有人将答案告诉你。
所以我们要准备好,往前冲了。”此次与上次的不同之处便在于,上次有人帮助,而这次没有,完全是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的
。
查子安并不反对这一说法,但也不认为自己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山晴,上次是机缘巧合,即便我知道不会再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你相信我,我也不差的。”
显然,适才凌山晴的话让他不自在,好像被她怀疑实力似的。后者得知他这一想法,略微无奈的抿民唇,“呆子,我是怀疑你的能力吗?倘若怀疑你的能力,也就不会这样说了。我只是提醒你要谨慎行事罢了。”话锋一转,“我问你,假使现在国家面临饥荒,国库空虚,皇帝让下面的人举行募捐,又没有大臣配合,这时候应当怎么办?”
这问题便是拿来考验他的吗?查子安心中有些不屑,略微思索,不多时便想到法子,“这有什么难的,大臣不捐款,定然是皇上施压不够,若皇上亲自出面筹办募捐,哪个大臣不吐出些银子来?”
的确没有人敢违背皇上的命令,但这样募捐岂不是失去了意义。凌山晴将这一观点说出,又补充了些,“皇上出面,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国库中没有钱了吗,何况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怎么会亲自出面,现在需要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皇上既不想出面,还想让大臣们心甘情愿的把家底交出来,最好还能感谢皇上的恩德,这样的法子你有没有?”
查子安的表情显然比适才严肃了些。既不能拿皇上当做威胁,还要大臣们心甘情愿的在闹饥荒的情况下交出家底,这可能吗?
说实话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甚至可以说想不出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但见她好像早就预料到到了的样子,心中更是打不服气,“山晴,你的样子是说你已经有办法了?那就说说看,你的办法是什么。”他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凌山晴不紧不慢转着笔,眼眸流转间生辉,“这还不好办,对大臣来说什么最重要?”
“皇上的信任?”查子安略微思索,“不对,莫非是官职?”
凌山晴满是孺子可教的点点头,“不错,无论国家贫穷还是富有,对大臣来说最重要的都是升官,若皇上将胡捐款的人都记下,答应日后升官,那些大臣权衡利弊之后,应当都会捐款吧?”
这样一来,也就不存在丢失皇上颜面,和大臣会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了。
查子安思索良久,沉吟一声,“似乎也不大对,那若是人人都捐款,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升官,朝廷上岂不是乱了套?”他这顾虑也不无道理,但凌山晴的计划可谓是完美的,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要看皇上有没有把握分寸的能力了,倘若连这点能力也没有,也就不必当什么皇帝了。”
“山晴,话虽有道理,可皇上是九五之尊,这话谁敢当面说?即便是写也不能写,只怕你这回答中还是有漏洞。”查子安似乎故意找漏洞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刁难她。
凌山晴略微叹息一声,这个时代就是这点不好,有什么话都不能真说,还要藏着掖着的,那便要针对这事情考虑了。她支着下巴思索,“这样的话,就只能说,给付出多的大臣提官,稳住其他人,也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朝廷上的人是不是都能够沉的住气,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影响差事,还能为皇上选几个可用之人。”
查子安略微思索,凡是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她都回答的完美,且他也再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