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兴文听信自己心腹的话,要让自己大哥知道此事,但他并不想出面,并非自己出面会损失颜面,而是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喻兴文在房间中徘徊,思来想去,终想到一人,“其墨,你去将采月找来,上次她回来之后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其墨不假思索,“回二少爷,采月回来之后便在自己房间中,无人对她做些什么。”
喻兴文沉吟一声,“通知采月,让她想办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少爷,但不能说是我命令的。”
其墨似乎对采月的办事能力有些不信任,半响才应着。
翌日晌午。
喻府某间院子门前,采月抽泣着从门前走过,喻兴业生意伙伴约好下午在司政酒楼谈生意,刚一出门,便见采月哭哭啼啼的,见到自己又急忙低头,“奴婢见过大少爷。”声音哽咽,眼眶哭得**。
喻兴业认得她是赏文阁的丫鬟,停下脚步,一只手背在身后,模样颇有几分威严,“你是赏文阁的丫鬟?出什么事了。”即是他二弟院中的丫鬟,又在自己院子门前哭泣,想必是奉喻兴文的命令。
采月先是点头又是摇头,“奴婢是伺候二少爷的,二少爷被人陷害出了事,奴婢一时气不过……打扰了大少爷清净,奴婢该死。”说着便往下跪,“但二少爷他一世才华,就这样白白浪费实在可惜……”
“等等,”喻兴业终于听出她话中不对劲之处,眉一皱,“你这话是何意,二少爷他一世才华怎么就白白浪费了?”
采月抽泣一声,擦去脸上的泪,“昨日凌山晴将二少爷告上衙门,提学官大人除去二少爷参加考试的资格……”这话虽未将事情说明白,但已经足够让喻兴业打起警惕。
“你将事情
仔细讲清楚。”喻兴业偏头看向身后的下属,“去告诉刘掌柜,我晚些再过去。”
采月将事情续续道来,最终仍忍不住哭泣,“大少爷,二少爷为了此次乡试所做的付出奴婢们有目共睹,他定然不会诽谤查子安,但现在提学官已然盖棺定论,奴婢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是看不过在二少爷难过之时,查子安心满意足的快活……”
采月将一个衷心护主的侍婢扮演的淋漓尽致,或者说她本便忠心耿耿,上次不过是因被凌山晴将计就计罢了。
喻兴业听到凌山晴是为帮凶之时便已经满面怒火,再听她随后的言谈,更是怒火不打一处来,“这个凌山晴真是欺人太甚!采月,你回去让二少爷安心,我定不会让凌山晴好过!”
采月啜泣两声,磕头谢恩,“多谢大少爷为二少爷做主,二少爷定然会感激您。”说罢,缓缓站起身来,适才在雪地上跪出两个凹下去的坑。
喻兴业冷硬的面孔布满阴鸷,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寒意,“派人盯紧凌山晴的动向。”至于查子安,那男人根本成不了气候,也无需顾忌。
县令早起便在房间中转悠,凌山晴陷害他儿子,这口气没法咽下,但有什么法子能整治凌山晴还不必自己出面呢。
这问题使他犯难,他略微叹息。
“老爷,查家村和李家村的村长来找您,说是与您谈关于过两日收租的事情。”
管家的事情从外面传来,县令这才想起马上便到了一年一度收租的事情。现在乃是冬季,交了租金,明年百姓才能继续使用田地,若不交在租金的,官府当然要剥夺他们的权力。
县令倏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旋即便推门走出去。前堂之中,果然便见查家村的里长与李
家村的村长在等,两人见县令过来,皆站起身。
里长与县令私下里亦见过面,是故见面便亲切得多,也率先开口,“县令大人,叨扰您了。”李村长亦在旁边附和。
县令并未看任何人,他心头笼罩着的阴霾也不容许他有多余的心思,只道:“你们来的目的本官已经知道,今年还与往常一样,两位挨家挨户的将村子里的租金收上来,交给本官。”
看向里长,话锋一转,“但查家村今年要比往年多交些租金。”语气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不仅里长愣住,李村长都有些不能理解。每年每家每户要交多少租金都是固定的,为何今年要查家村的村民们多交?
里长虽为喻兴文做事,但涉及到村民的利益,也不得不谨慎些,当下组织语言,问道,“县令大人,您看您能不能给出一个理由,等收租的事情村民们倘若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啊。”
县令见他面露为难,没有半分可怜的意思,“怎么解释便不需要里长操心,倘若你觉得没法开口,本官也不介意帮你,等收租的日子到了,本官派人替你收。”经过查子安一事,他对整个查家村都没有什么好感,何况是里长。
“这……”里长想不通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便增加租金,这不仅仅是没有办法向下面的村民解释,他自己家也要多交些银子。想到自己妻子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模样,他便觉得这个决定糟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