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时,两条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探进了这座小院。
单膝跪在院子里,“追风,逐月护主不力,请主上责罚!”
慕离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可查到杀手是何人所派?”
“回主上,是宁王的人。”
“知道了,退下吧。”
二人均是一愣,“主上,不和属下们回府吗?”
“本王戍守边疆多年,无召不得回京。宁王是算准了时机,抗旨回京,死了,便是白死。他不是想要本王手上的兵权吗?那便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追风犹豫了一下,道,“主上,救您的那位姑娘,进了长陵侯府。”
慕离眼里闪过疑惑,“长陵侯府?她是谭向之女?”
“这长陵侯长女原与太子有婚约,可近日,皇上以她妇容不修,德行有亏,不堪为皇家妇为由,解除了二人的婚约。又将长陵侯次女许做太子正妃。不知救您的那位姑娘,是长是次。”
妇容不修?
德行有亏?
不堪为皇家妇?
他可记得当年赐婚之时,圣旨上明明写的是人品贵重,宜室宜家,谦恭有礼啊?
“去查查吧。”
“是。”
翌日出门之时,府里很是热闹。
据说是她那位一直在别庄休养的大哥回府了。
她悄悄去前厅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脚步虚浮,确实是久病之人。
这位兄长自出生后,她们从未见过面。
这等阖家团圆的时候,她出现不合适,于是她安心的出了门。
到城西之时,她踏进那座小院,就觉得不太对,有生人的气息。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异样。
今日换药时,他表现得很平静,不过那愈渐急促的呼吸,和那微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你的伤口愈合得挺好,没有发红感染的迹象,想来是因为你的底子好。不过切记这几日不要有大动作,更不要与人动武,伤口裂开的话,就更难好了。”
“如今是夏日,天气闷热,今日上了药,就不包扎了,免得发炎。你衣裳尽量穿单薄些,别闷着,反正也不出门。”
“好,都听你的。”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外面守着的,是你的人吗?如果不是,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逃跑。”
慕离很意外她是如何得知院里有人的。
“是我的人,不过你是如何发现的?”
“这可是我的家,家里进了生人,我还能不知道?”
昨日回府,她就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她,现在想想,应该是他的人。
“我叫谭言夕,我爹是谭向,我刚被太子退了婚,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慕离有一瞬的错愕。
“抱歉,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并不是想窥探什么。”
“很正常啊,像你这种身份的人,当然要对接近你的人,抽丝剥茧了,我说的对吗,萧王?”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玉佩。
上面刻着一个离字。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谭言夕把玉佩放到他手上,“你是谁跟我没关系,你现在只是我的病人。不过既然你是萧王,我又救了你,我将来要是有麻烦求到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