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唯小传。
我叫狐小唯。家住葫芦岛萝卜山脆生林。
我家有一个整天打瞌睡的奶奶,一对修行真不怎么有天赋的父母和十一个性格各异的哥哥。
……
‘今天,我们来学习山下人怎么和人打招呼。’父亲拿这书说道。
‘好!’我们异口同声。
‘大家跟我一起念:咩呀!’
‘咩呀!’
……
书里面说:‘想学人语要先学五百种兽语再学五百种鸟语然后才能开始学人语。’我突然就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本来我觉的狐生这样也挺好。只是我穷尽自己所有的想象力也不会知道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脆生林——我那个爱学习的六哥不知道怎么就学了一身狗熊掰棒子的手艺活儿,到山下一阵嚯嚯。结果好嘛,引来了村民烧山。
逃离大火的时候,我和家人失散了。
在江湖流浪很久,总体来说狐艰不拆——热闹的的地方不敢去,山林里碰到下雨天又实在能冻成狗。
后来找到一座破烂寺庙慢慢修行。
那一天刚修成人形,那一天也正好是第一单生意上门。
他一副书生打扮,麻布衣服洗的发白。背着一个竹子做的箱子,箱子的外面也挂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走起路来‘呼啦啦’只响。
‘这位公……’
‘变回去!’
‘我这样不好看么?’
‘可是我更喜欢毛茸茸啊!’
‘你的口味儿是不是有点重啊?!’
然后他上来就是一巴掌把我打回原形。我觉得吧,输人不输阵!就算这会儿被他放在怀里蹂躏,也总是要说点什么,于是我说道:‘我大意了,没有闪!年轻人不讲武德,耗子喂汁!’
这个不讲武德的年轻人叫陌路,虽然有些奇怪,但他说的斩钉截铁,不接受任何反驳,然后他问我: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小唯。’
陌路痛心疾首,说了一句:‘可惜了!’
‘有啥可惜的?’
‘你要是没有名字,我就叫你陌陌了!’
‘呵呵!我还叫探探嘞!’
邺城,某天,下雨。
我和陌路蹲在餐馆的屋檐下。我抖着腿,他喝着酒。
‘说起来,你到底做什么营生的?’我看着他问道。
‘我啊,给人换脸的。’
‘换脸?’
‘对啊,字面意思。’
‘那你不应该这么穷啊!’
‘应该是他们都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吧。’
后来,我发现他穷是真的有原因的。
只见他看见不太好看的姑娘,上去就问:‘你要脸不?’
……
今天又下雨了,邺城这鬼天气真是烦人。我和陌路在屋檐下蹲着,不同的是,这次是他抖着腿,我舔着鸡骨头。
‘我觉得是你说法有问题。’我说到。
‘那你行你上!’
‘我觉得首先要找对客户,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这样满大街的问是肯定不行的。’
‘嗯嗯。’
‘我还觉得,咱们不能一上来就问人家要不要脸,你想想这倒卖人体器官多血腥啊!’
‘嗯嗯。’
‘我更加觉得,服务态度要好。最重要的是要买身好衣服。不然这么破破烂烂的,谁看了放心?’
‘没钱!’
‘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你等会儿跟他们说。’
那一天,我们来到邺城最大的青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我笑着走过去看着老鸨。她笑成一朵儿花,跟我说:‘我们这里只招待公子!’
我笑的更是点头哈腰,小声还问道:‘花魁姐姐真是好看!’
‘那是自然,当年也是十里八村一枝花!’
‘那你接着花魁换张更漂亮的脸不?’
那老鸨先是一愣,然后围着我转了几个圈,笑着说道:‘确实有这个本钱,我给你这个数,你跟着我干,月月有例钱,客户打赏都是你的,年底还给你分红。这样的好事在整个邺城可都是独一份儿啦!’
她说着,那扇子轻轻拍了我一下,转头说道:‘阿大,把这个姑娘带过去,换身干净衣服!’
我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在远处看着的陌路笑的乐不可支。
……
今天又是下雨,我和陌路在屋檐下蹲着。不同的是,今天我们俩一起抖腿。
‘这年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陌路说道。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陌路被我看的有点发毛:‘你看我干嘛?’
‘我觉得,要不你躺在地上我来哭。说不定明天晚上就能吃上包子了!’
‘滚!’
虽然卖身葬父的桥段并没有出现。但老天爷似乎还是很支持我们做副业的。
第二天,有个公子哥在路上被马踢了。那鲜血,那肠子,诶呀!流的哗哗的,到处都是。
‘我觉得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我看着陌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