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前的踏鞴沙,山崖间雷光闪耀。
“你杀不了我的。”亭知又躲过一道带着紫色雷光的攻击,挑了挑眉好心劝道,“都尝试这么久了,要不要歇歇?”
“呵,把嘴闭上。”
散兵的攻击来得更快了,紫色瞳中尽是愤怒之色,面前这个神秘人只顾一味躲闪,而自己居然还无法伤他分毫,他脸上一直未曾消失的笑意更是刺眼,这是在戏耍自己吗?
被愤怒影响的小人偶似乎忘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他的想法更是被那双水蓝色眼眸所洞察。
看到带着紫光的拳头朝自己攻击而来,亭知突然间站在原地没动,身上闪烁的银光消失,以肉身接下附带雷元素力的一拳。
“唔…”
就连散兵都有一瞬间愣神,这个人…怎么不躲了?他不是很强大吗?
亭知不在意的擦掉嘴边的血迹,这具以他力量凝聚出来的身体只是凡人之躯,还是太过脆弱了。
“哎呀,打得我好痛哦。”亭知趁机抓着胸口前的小拳头,水蓝的清冷眸子中含着点点笑意,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委屈。
淡淡的银光缠绕上微紫,散兵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既然这人这么强大,为何刚刚不躲?明明强大,为何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神情?
“哼,鼠雀之辈,放开我!”散兵回过神,眼中再度被愤怒填满,另一只手挥拳朝前攻击。
这回亭知没有硬抗,而是张开手心将来势汹汹的拳头包了进去,在那双紫色眼睛主人的惊愕中,将人拉进怀里。
亭知眨了眨眼,水蓝色的眸子增添了几分润色,眼角似有泪光。
“欸,要知道,按照你们提瓦特的说法,我应该是神灵的存在?”
散兵没料到会发生如此离谱的事,也未曾料到这个银发少年会有如此行径,不过亭知口中的『神』字似是触及了他的禁忌。
“神?啊…奉他们为信仰的人们,从来都不知道所谓的神明,其实不过是些自私无能之辈罢了,他们身上的光辉只不过是欺瞒众生的幌子。”
散兵白皙的脸颊因愤怒染上了浅粉,身上雷光闪烁试图冲破禁锢,只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安抚着小人偶愤恨不安的情绪。
“你说的对,有些『神』不过是自私无能之辈,神座之上正襟危坐的不过是一摊污泥。”
“哈哈哈,你居然也会认为神卑劣无能,真是叫人意外啊。”散兵心中惊讶面前这个少年会认同自己的话,面上并不显露出来。
亭知垂眉掩去眼中异色,那些人试图爬上王座,疯狂地认为『至高』的权柄就在王座之上,甚至联手制造了『命运』。
王座之上的祂,将美好祝愿奉于星海,将世间原罪揽于心怀。
最初的苗圃,鸟雀啼唱生命的讴歌,伴祂沉眠。
失落的王座,秃鹫湮灭心灵的知性,与罪同歌。
随着亭知的松手,银光消失,散兵也不再受制于人,行动恢复了自由。
见识过银发少年实力的散兵,这回并没有冲动,而是闪身退到在几步开外,扶着帽檐对上那双眼睛。
水蓝色的眼眸恢复以往的清冷,不似望向自己时含着笑意,散兵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明明他们刚见面不久。
“你在怨『神』?”亭知直直望进散兵眼中,“可你…明明是神明的孩子啊……”
“是因为…你母亲无情的抛弃,对吗?”
“把嘴闭上!”散兵一脸阴郁,抬头对上那抹水蓝,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到底是何身份?而且他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过往?
“哦…那我可以唤你阿散吗?”
话题跳转的太快,散兵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滞,目光嫌弃的瞥向那人,“你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亭知很认真的思考,随即摇摇头,“没有。”
散兵感到无语,是不是实力越强大的人,脑子越发有毛病?比如面前的银发少年,再比如他的某些同事。
“阿散?阿散?我可以这么叫吗?”
清冷的嗓音似有魔力,山崖间的风轻轻吹拂,亭知腰间的铃铛与散兵帽檐垂落的铃铛随之动,清亮婉转的铃响在风中谱写乐章。
本是剑拔弩张的氛围,诡异地缓和下来。
散兵不想理会这个脑子有病的银发少年,转身就走,亭知默默跟了上去。
察觉到有人跟着,散兵手心聚集雷光,朝身后一甩,毫无意外的被轻松躲过。
散兵停下脚步,手扶帽檐微微侧头,“哼,不想死,就别跟着。”
“阿散?阿散…你之前可是答应过让我跟着的。”
“呵,我对那『过去的真相』不感兴趣。”散兵现在只想摆脱这个实力强大未知,脑子不好使的神秘人。
亭知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你会感兴趣的,因为那才是…你『真实』的过往。”
散兵狠狠皱眉,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你若不畏惧,那便跟着吧…”
“阿散…阿散…”许是跟某人学到了精髓,锲而不舍的唤着。
“闭嘴!”
“哦。”
颇有些委屈的语气,引得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