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了,不,发善心了。
痛心啊!咱庄子那是以良善勤劳闻名乡里,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蹲在墙角晒太阳扒拉虱子吃,丢先人脸啊!”
村民面面相觑,年年都这样啊!吃不饱肚子,不晒太阳干嘛呢。
一个村民喊道;“八爷,咱先人也这样,你糊涂啦,是不是夜里冲撞了黄大仙,怎么大白天说胡话。”
岳八斤手指着说话的村民,跳脚大骂;“二沟子,你就是臭腚沟子,满嘴喷粪,你他娘才冲撞黄大仙,除了扒寡妇门,你懂个屁。
你看看你们混的,一家就一两身厚衣服,丢人钱啊!八爷我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大乡绅,京郊良善,不能看着你们堕落啊,八爷决定,让你们劳动致富,一天活三斤粮!”
岳八斤摆摆手,庄客把粮袋解开,里面露出金黄的粮食。岳八斤抬头望着天空,一脸沧桑忧郁。
李银河看着背着鸭子,挎着腊肉,端着干果点心的岳不群,瞪了旁边谢宝一眼;“涨能耐了,给师父安排徒弟,下不为例。
好好给岳不群讲讲本门的规矩,他的课业由你和白英辅导。”
岳不群跟谨小慎微的岳八斤不同,喜欢勇武,来了军营如鱼得水,看着一旁娇媚的柳灵雨疑惑道;“柳姨吧,你是江湖奇侠吗?”
“柳姨是塞外玉罗刹,江湖上声名不显,是因为挑战柳姨的敌人都死了,没法传扬柳姨的威名。”
柳灵雨捏住岳不群肋下穴道,等岳不群身体酸软,动弹不得,露出震惊,崇拜的眼神后道;“武术乃杀人术,不是比肌肉块头,而是举手投足间杀人于无形。
很高深的,武道不可轻传啊!要不是柳姨有几千穷亲戚要养,哪有功夫教你们,不群,下次让你爹多备点薄礼,柳姨不挑,有几大车就好。”
“咳咳!”李银河赶紧道;“柳姑娘,别带坏孩子,罗刹名号改改,不好听。”
易水湖商行大管事欧阳旬找李银河禀报接管冯家买卖事宜。欧阳旬是灾民中不多的文化人,举人出身办事沉稳,被李银河指派为易水湖商行经理。
李银河按照后世股份公司方式组建易水湖商行,李银河以现银以及控制的商铺规定商行总股份十五万银,李银河和谢宁占百分之五十股份,军民安置办公室持有百分之三十,各级经理管事占百分之二十。
李银河管理旗军使用的是军民安置办名义,简称两办,作为旗军和商军的军事指挥机构。
千户所对外以商行名义行事,对内,以商行财力保障军队补给,千户所官兵在商行有另一层商队护卫身份。
另外,商行制定商规,商行为接收的灾民提供创业安全支持,复社灾民一无所有,以前开铺子,开工坊,行商的都可以找商行寻求支持,商行以信贷方式支持乡民创业,双方互惠互利,彼此依存。
商行还负有发展民生的社会责任。
欧阳旬恭恭敬敬道;“李大人,冯家的买卖涉及各行业,其中盘查完毕的酒楼两座,钱庄一家,当铺四家,百货铺子四家,另外还有矿山,车行,武馆,粮铺,林场,畜牧场,宰牲场等,复社有意接手的乡民已经登记在册。
按照大人吩咐,商行只收税费,钱庄提供低息贷款,让接手乡民掌柜自主经营,独立核算,据在下带人粗算,这些买卖商铺作价让利颇多,实在是厚道啊!”
李银河淡淡道;“复社灾民经历生死磨难,与旗军并肩作战,商行得大力支持,保定府来的灾民安置完毕,欧阳先生还得让人力司大力甄别,挑选可用人才。
我们一家富,是畸形的,走不远,众人拾柴火焰高,做大蛋糕,共同富裕才是至理。
百姓九成九文盲,家庭赤贫,我们要想方设法改善他们的生活,任重道远啊!
欧阳先生,易州商会筹划如何?商铺的统计分类可做完?年前就要做一些实事的。”
欧阳旬愿意给一个武夫做管事,一则感谢李银河救命之恩,二则被李银河能力情怀折服,拱手道;“大人是沧海遗珠,经天纬地的栋梁之才,兼之大人锦心绣肠,所思所想令学生大开眼界,学生被深深折服,大人交待之事,学生已经加紧筹办。”
“好,务必本着互惠互利,遗惠于民的策略,先生去落实吧!三个弟子随先生调遣历练。”
营门旗军禀报,有人找柳灵雨。
李银河陪柳灵雨迎到营门,三个身穿厚皮裘,头戴狗皮帽,风尘仆仆的汉子远远冲柳灵雨躬身行礼。
“萧管事!”柳灵雨激动地迎过去,拉着为首的中年汉子嘘寒问暖。
李银河微笑地拱手施礼,柳灵雨拉着中年汉子给李银河引荐,双方进入军营。
柳灵雨的部众是帮主以下由四方长老,八管事主事。
老帮主和三位长老,六名管事战死,此次进入关内,由长老应四海辅助柳灵雨,萧管事去探查盐场,另一名管事镇守塞外。
易水湖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萧管事疑惑地看着李银河。柳灵雨一边倒茶,一边解释最近发生的情况。
萧管事名萧铣,皱着眉道;“应四海长老留下柳帮主独自在此,特也大意了,看来,死心塌地为李千户效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