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了,反正听着有道理,坏人由内府和易州商会做,好歹州城能多收商税,收得多地方留存多,官吏待遇自然高,州城吏员主要靠收城门费,形象不雅观收入有限。
谢兵宪和董知州彼此对视良久,听不明白啊!
李银河继续解释道;“两位大人,田赋目前是最大税收进项,吏员办理此事吃拿卡要,三班皂胥一出,搅动得乡村鸡飞狗跳,征收成本高,跟地方豪强缙绅勾连密切,年年难以完税,最后还是大人们担责任,担骂名。
不如由商会代理新纳税土地,商会有商业网点之便利,接收百姓赋税成本低,将应缴田赋直接送到州衙各库,由州衙接收即可,接收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即使乡村有怨言,也是商会承担,不影响大人们的官声。”
董知州微笑点头,地方官田赋征收是评判地方官政绩的硬指标,衙役们征收,不仅扰民,还难以完税,李银河以商会作保,确实省了衙门的事,衙役基本是当地人,收不齐税,很大原因是惹不起缙绅豪强,商会势力庞大,说不准能逼迫缙绅豪强多交点田税。要知道,大明各州府能将田赋收齐的寥寥无几,自己如果全额完税,考评肯定是称职,大大有利于以后的官途。
至于与明面规矩不和,上官看得是结果,谁把规矩当回事啊!田赋征收,有一定的成本,商会所得极少,可以说纯粹帮州衙的忙。
李银河接着道;“易州山多田少,自然靠山吃山,易州卡在入京商道上,商税之事大有可为。
商税难收,乃是法外势力庞大,咱们以内府为由头,明面不得罪权贵,太监无根无底,六亲不认,正是最好的挡箭牌,有了冲突大人们可以从中调和,原则上行商得交税费,有了钱,改善官吏待遇,整修道路,修理河渠等,政通人和,皇上高兴,上下交赞,对大人官声仕途益处多多。”
谢兵宪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李银河此话乃金玉良言,既然为了百姓,可以先试试,你和易州商会沟通,上个具体条文,务必详尽,州衙不能下文,但是态度是支持的。”
李银河道;“在下会尽快办理。还有一事,州西双峰社豪强史家,纠集流氓无赖,平日横行乡里,草菅人命,近日更是劫掠灾民,阻碍旗军救助灾民,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谢兵宪怒道;“其不法事可有证据,此危难之时,行腌臜之事,简直岂有此理,罪大恶极!”
“证据确凿。”
“好,兵备府州衙可以下缉拿公文,听说那里穷山恶水,百姓彪悍,史家宗族势力强大,可有把握拿下?”
“千户所旗军乃是官军,代表的是朝廷法令尊严,卑职动员近百旗军,定要将其拿下。”
“此事定当慎重啊!”谢兵宪一脸凝重将手中邸报放在桌上道;“去年陕西澄城发生民乱,到今年不仅没有平息,全陕民乱有愈演愈烈之势。
府谷县有王嘉胤率刘六群掠富豪,安塞人高迎祥,清涧人王左贵四处流窜,汉南人王大梁竟然自号大梁王,公然造反,由陕西杀向汉中。
最可担忧的是兵变,固原士兵劫掠到西安府城周边,陕西三边总督武之望大人四处灭火,心力交瘁,听说病情严重。
此时,易州不可添乱,李千户,定要谋定而后动,一举成功,否则出了差错,本官也保不得你啊!”
“卑职谨遵兵宪训诫,定然以雷霆之势剿平双峰史家,为灾民通过金坡扫平道路。”
“你好自为之吧,还有一事,朝廷要安抚塞外察部,州城运往塞外物资还要由李千户负责。”
“兵宪大人,押运多少物资,在哪里交割,期限是多长?”
“银一万两,粮,布各折银一万,其他盐茶糖等折银一万,物资价值四万两银,你押运到大同府,自有当地有司接收,至于日期,当在开春运到,察部给宣大山西的压力太大,如果收不到银粮物资,北虏春暖后又将劫掠边镇。”
李银河苦笑道;“兵宪大人,你还是处罚我吧,这任务太难了!”
这任务不仅危险,而且实在难办。
易州至大同府沿途败兵土匪多如牛毛,四万银钱粮物资简直就是抬着大肥猪在狼窝中穿行,有点势力的土匪不可能不窥视。
其次难在运输,百姓贫苦,主要靠小车和扁担运输,一车最多拉三百斤,此去大同,来回距离过千里,道路崎岖,拉的粮食还不够脚夫路上吃的,就算几个月后安全回来,误了农时,挣的脚钱还不够交田税的,古代远程服徭役,往往令运输的农户们破家。
陕西民乱也是如此,赈灾最大问题就是没粮,江南,京城有粮,但是运不过去。
崇祯皇帝紧衣缩食会从内库拿出十万两白银,让御史吴甡带到陕西赈灾,御史吴甡倒是勤勤恳恳办事,但君臣都不通实务。
吴甡带着白银到陕西,斗米涨到八两银,还没处买,乱民回了家乡依然无法生存,只能重新参加农民军,崇祯皇帝也是怒了,朕节衣缩食地照顾灾民,灾民反而打朕的脸,彻底改变了对民乱的政策,由抚民为主改为以剿杀为主,双方变成生死搏杀,直到明朝灭亡。
谢兵宪淡淡道;“食君禄,当为朝廷分忧,为官表面风光,稍有不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