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远点,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亡命徒,土匪们可能打完了,急急火火地跑来要粮了吧,比咱们探子来得还快。
以后接触这些匪类别离咱院子太近,咱们是良善人家,虽说他们是咱家养的狗,得注意影响。”
花荣等四人过了吊桥,外管事急急迎上来,黑兔一提马缰绳,战马前蹄扬起,直接将外管事踹飞,冯继祖手指颤抖地指着快速靠近的黑兔,话还没骂出来,脑袋已经被弯刀划落,黑兔直接冲入石门洞,紧随黑兔的花荣木狼呆狼将门口目瞪口呆的护院一一射杀,冲入石门洞,一进院子两侧是厢房,里面烤火休息的武师们听到惨叫声,纷纷跑出厢房,两腿控马的黑兔从马兜里取出月牙石,砸翻一名手执长枪的武师,拨转马头撤回石门洞,摘下骑弓,和花荣木狼呆狼将冲过来的武师射倒在十步外,其余武师一哄而散,从两侧夹道逃入二进院,里院随即响起鸡飞狗跳,哭喊喝骂声。
石门洞外响起密集马蹄和脚步声,黄玉指挥一旗三眼铳盾兵冲进石门洞十几步,列开阵势,刘虎带一旗军和两旗辎重兵排在三眼铳手身后,十名火铳手增强到两翼,李银河手执红缨枪压阵。
等了一会,一名手持鬼头刀的大汉从二进门奔出来,三十多拿着刀枪棍棒的护院武师排在大汉两侧,气势汹汹和旗军对峙。
锦袍大汉挽了个刀花,倒执鬼头刀,抱拳道;“诸位是哪座山头的好汉,要钱要财,万事好商量!”
黄玉吹响竹哨,火铳手扣动扳机,火绳点燃引药,随着白烟腾起,噼啪爆响的火铳顷刻间打倒一排武师,黄玉吹了两声竹哨,前排三眼铳手抵近开火后,能站立的武师寥寥无几,受伤的武师在地上打滚哀嚎,一进院子顿时被硝烟和血腥味弥漫,几个站立的武师回过味来,尖叫着跑向内院。
旗军军阵向前挪动,黄玉指着被打倒的锦衣大汉,对李银河道;“大哥,拿鬼头刀的就是冯家大爷。”
冯家大爷被火器伤了腰腿,浑身血污,竭力向后挪动,李银河摇摇头道;“解决了吧!一个老青皮而已,以为是地痞流氓打群架呢,我们是军队,杀敌的。
军阵分三部,黄玉,刘虎,还有花荣,各带一队清剿冯家大院,还是老规矩,反抗者杀,妇孺让其携带随身盘缠,给马车,让她们去宣府。
各库,房屋贴封条,老营卸完货的青壮调一百人手过来,黄玉带一旗盘点库藏,花荣带一旗及火铳手负责守备,控制大院后拉起吊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入,我去见兵备知州,其余军官晚上在蛤蟆石军营议事,。”
冬日天黑得早,落日余晖消失在后山,兵备衙门灯火通明,饶是谢兵备久经宦海沉浮,对今天的经历依旧感慨万千,造化弄人,非凡人所能窥测。
自从州城旗军不敢出城,后山起火,谢兵宪就知道仕途结束了,暴民在州城官道走马灯般来来往往,这得祸害多少易州百姓,加上物资被焚毁,已经不是自己脑袋所能平息的,可怜,老妻子女不免发配远戍。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傍晚时分,始作俑者高太监带着两个灾民,被守军用竹筐吊上城墙,送到兵备府。
民妇桂枝声泪俱下,控诉土匪豪强的残暴,激动得直接昏厥,谢兵备赶紧让人抢救,一脸不可置信地问跪在一旁的历铁帅;“那个,简短说,李百户打败了暴民?”
历铁帅恭恭敬敬道;“回大人,易水湖遭遇的是土匪袭击,李百户带领百户旗军和灾民赶跑了土匪,我们来州城前,斩杀巨匪头目及土匪一百多,俘获数百。
李百户追到州城,看到败匪在后山放火抢劫,就去后山了,让小的随高公公来州城报信。”
谢兵备和董知州感觉头上阴霾尽去,数百土匪作乱,半日平定,上官评定功过,出了事能摆平,那就是能,至于损失物资,是人祸匪灾,上下打点,官职应该保得住了。
“好!”谢兵宪虽然板着脸,但按捺不住兴奋,边踱步边道;“李百户忠心体国,识大体,顾大局,本官会据实禀报巡抚大人。”
“这事实恐怕还没搞清楚吧!”一旁拄刀站立的高洁阴恻恻道;“百户所旗军损失殆尽,灾民死伤数百,事情起因咱家居然是肇事者,呵呵,咱家随内书房读书,总想克己复礼,处处忍让,但今日之事,让咱家想起一句话‘人生不得行胸怀,虽寿百岁尤为夭’,人得有骨气,人不能太善,过了就是懦弱。
咱家来到涞水监督矿税,这矿区就去了一次,伴当就被砸死,咱家怂了,矿区再未去过,怎么咱家就欺压矿工,草菅人命了,咱家规规矩矩缩在涞水县城,说实话此次去京南也是挣点钱还债,好在交易的物资也是灾民用。
再说咱的罪名,横征暴敛,敲骨吸髓,天理良心啊!这两年冯家给的五百两银子,咱家都上交了内府,如果不是冯家施舍,咱家就得要饭啊!
咱家做的也是内府任命,皇上点头的差事,给咱家扣屎盆子,其心可诛,不就是利用文官讨厌内侍,做了什么腌臜事,咱家被人栽赃也没人信嘛,是可忍孰不可忍,拼了,这刀不是摆设,不是做姿态,咱家跟着灾民也砍了一个土匪。
这些土匪穷凶极恶,见人就杀,没想到灾民一拼命,土匪草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