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儿去死!”
靳一珏强忍胸背几处剧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行从双指打出剑气。
剑气胡乱穿梭,也不知打中何人,只听数声惨叫,便有几个胡兵倒下。
胡兵为首一人神情惊骇,转而愤怒难遏。
“该死的秦狗!真特娘地凶,临死还要咬人!
兄弟们,勿要伤他狗命,且将他手足斩断,我看他还如何逞凶!”
手下胡兵自无不可,纷纷冲向颓然倒在尸堆之上的靳一珏。
这些胡兵各具兵刃,每人面上都带着狰狞的笑意。
笑容残忍,笑声张狂!
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此人手里吃过瘪,对此人恨之入骨!
牺牲那么多人,终于熬到此人力竭。
如今此人穷途末路,他们自是喜闻乐见,急着落井下石!
靳一珏歪着脖子,耳闻目见,羞愤难当。
此时,他虽身负重伤,但也无畏赴死!
可胡儿却不肯给他一个痛快,竟然准备设法折磨他!
胡兵见靳一珏神情,不禁更加得意,正欲下手。
“铮——”
一声剑吟蓦然响起。
一道剑气化作长虹,锐不可当的袭向这群胡兵。
十余几胡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剑气当场贯杀。
只有两个胡兵逃得果断,却也被剑气余威刮破衣甲,着实狼狈不堪。
此时,两个胡兵神情骇然,盯着那一人一剑,心有余悸!
叶风扬手握漆黑长剑,足踏风猎猎北风,自南而来。
忽然,他身形一动,再看去,已是横剑而立。
恍如剑神降世,伟岸身影径自挡在靳一珏身前。
胡兵见此人实力不凡,伸手指南指北,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胡语。
“阁下身手不凡!何必替那昏聩秦廷卖命!不如入我强胡,必定前途无量!”
叶风扬闻言一愣,眉头皱起,语气冷然。
“你这货莫不是口齿不清?还是不会说人话?”
靳一珏闻声,强忍疼痛出言翻译道。
“叶兄弟,此人大抵是说,‘你这南方小狗,胆敢闯我北地,简直是自寻死路!’”
叶风扬嘴角露出冷笑,无工剑盈瞬间溢暗红光芒。
“哼!到底谁在自寻死路!”
话音刚毕,磅礴剑气迅疾如电,骤然从无工剑剑刃跃出。
暗红光芒一闪而过,剑气瞬间斩断眼前两个胡兵的双腿,便有求饶似的惨叫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这两个胡兵俱是武道一流下游境界的高手,此时却如待宰羊羔,竟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叶风扬的剑,既快又狠,剑气更是锋冷无情!
“小小胡儿安敢寇边犯境!给爷去死!”
惨叫哭喊之声瞬间消弭,此处重归安静,只有风声如故。
“数月不见,叶兄弟的实力竟成长到如此地步,当真骇人听闻!
为兄命不久矣,只有一愿,还请你帮我……咳咳!咳咳!”
靳一珏脸色酡红,受激动情绪影响,突然咳出两口鲜血。
“靳大哥莫要说话,快将疗伤圣药服下!”
叶风扬出言打断靳一珏的话音,赶忙将疗伤圣药塞进他口中,又转眼逡巡四周环境,相较而言此处暂算安全。
叶风扬这才稍稍放心,遂提长剑转身而去。去救靳一珏手下那些深陷重围的陷阵营勇士。
陷阵营勇士身手不凡,胡虏兵将悍不畏死。酣战足有半日,两方人马俱是人困马乏。
势同水火双方各尽全力,此处战局,渐成僵局。
叶风扬的到来,仿佛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两方平衡。
无工剑下杀意磅礴,剑气纵横。
胡兵如遭死劫,横死一片,纵有余生者,见此不无胆寒。
陷阵营勇士得此臂助,平添七分必胜信念,渐渐随叶风扬杀出重围。
叶风扬将一众陷阵营勇士引到靳一珏附近,吩咐他们去狼山下休整,这才安心,重新投身战局当中……
狼山城西,胡虏大军结束战局,正重整人马。
呼延祚勇骑在一匹神勇骏马之上,昂着脖子,听属下汇报军情。
旭日高悬,洒下炽热光芒。
融融日光,令人感觉格外温暖。
呼延祚勇不愿错过,却也不敢直视,只得微眯着眼,享受这身遍及周身的暖意。
“可汗,据传,狼山城西、城北两处秦军,已尽数被我强胡铁骑剿灭,斩首两万三千余!”
传令官喜笑颜开,汇报这等辉煌战绩,在场诸多胡将听闻后,无不笑容满面。
“秦狗此番真是元气大伤,浩浩荡荡十五万大军出塞,不到一年光景,便不足五万了!”
“恭贺可汗!可汗承天之运,如有神助!刀锋所指,无军不破!刀锋所掠,无人可当!”
呼延祚勇微微一笑,暗自松了口气,心情莫名激动!
毕竟这半年……
他也过得不太容易!
虽率大军围城,守在狼山城一整个冬天。
但每日防备秦军脱逃,也未过上几天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