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此刻毫无惧色,又迅速提起手中冷厉的刀刃。
再砍一刀,再砍一刀足矣!
周正举起刀,猛然落下,劈出一道冷厉的寒芒。
同时,他也被眼前这个胡虏手中弯刀砍中肩膀。
还未感受疼痛,忽然身子一轻,已被奔驰而来的铁骑撞得倒飞出去。
周正身形呈抛物线倒飞数丈之远,所过处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线。
半空中,他却犹自挣扎着睁开眼,只见那匹马上穿着秦军衣甲的胡虏小儿也同样被刀芒砍飞。
他这才释怀一笑,渐渐合上了双眼。
胡虏骑兵见此人悍不畏死,临死都要拖人下水,纷纷咒骂不已。
本在追杀沈白的胡虏骑阵中当即分出几人靠边下马,他们俱是这几个倒下胡虏骑兵的挚友。
这几人亲眼见到朝夕相处的挚友被此人斩于阵前,无不震怒愤恨。
他们无不叫骂着挥刀,扬言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马背上,沈白终于缓过劲来,他复又坐于马上,回见同袍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肝胆欲裂。
当即,沈白一勒缰绳,欲调转马头,赶去阻止那群毫无人性的胡虏施恶。
可坐下马儿早已力竭,又为缰绳所勒,虽止住奔驰的马蹄,还不及掉头,却已颓然倒在了雪地之上。
沈白在地上滚了几圈,抬眼便看见转瞬即至的胡虏骑阵,以及张牙舞爪、面相凶顽的胡虏骑兵。
他面色苍白,心如死灰,竟然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是在等死了!
突然,在他身后传来数道破空之声,旋即,冲在骑阵最前的一片胡虏骑兵纷纷惨叫落马。
倒下的一大片人马形成天然壁障,又将后来的胡虏骑兵冲势硬生生阻住。
一百二十余步外,只见七位玄甲白马的秦军勇士正驻马雪坡,此刻张弓搭箭,射出道道寒芒。
其中以杨帆最为夸张,一人横臂引弓,竟然搭上九支羽箭,且箭箭裹带惊人的劲势,射术简直绝人!
叶风扬、吴狄、钱唐三人虽不如杨帆,却也都能三箭齐发,且劲势、准头都不低。
其余三人不会齐射之术,却也各自张弓搭箭,一箭刚去,一箭又即,手速拉到极致。
一时间,虽只有七人,却能射出阵阵精准而又密集的箭雨。
为身陷胡虏骑兵包围的沈白,强行争取到了一丝渺小的生机!
只是那沈白却辜负好意,目光呆滞,犹自傻愣愣的坐在那边一动不动。
叶风扬目力惊人,将阵前场景看得格外真切。
他暗骂一声,蓦地策马飞奔而去。
“小叶你作甚!速速回来!”
“不要命了!那边可有上千胡骑!”
吴狄一愣,不禁急了眼,扬声嘶吼着。
可叶风扬却充耳不闻,径直策马朝沈白那处冲了过去。
吴狄暗骂一声,忽然伸出大手将身侧也欲纵马而去钱唐给拦住。
“钱老弟留下,收好令牌!让俺去!”
钱唐不管不顾,只欲奋力挣脱吴狄的大手,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毕竟吴狄可是武道二流巅峰,其实力之强悍,距离武道一流只在一步之遥!
吴狄吼道:“钱唐!俺叫你留下!”
吼声震耳欲聋,钱唐一个恍然,手中便被塞进一个犹自温热的铜制令牌,回过神来,吴狄已然纵马三十步外。
“吴大哥……”钱唐戚戚然地叫着,握着铜制令牌不知所措。
“钱校尉,注意掩护!”杨帆咬牙提醒道。
此刻,杨帆只恨自己抽不开身,只因这群人中,唯他才能九箭齐射,他是掩杀胡虏骑阵的主力。
钱唐一个激灵,忙又张弓搭箭,为胡虏骑阵前的三人做掩护。
此番箭雨更疾,胡虏骑阵中陆续有人倒下,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顾箭雨,一茬又一茬前赴后继。
叶风扬英武的身影已骤然赶到胡虏骑阵前,他凝眉傲视,挥剑如虹,黑色无工剑刃洒下道道锋锐的剑气。
剑气过处摧枯拉朽,阵前方十几个胡虏骑兵随着剑气歪七扭八倒成一片。
其后一大群胡虏骑兵见状,为剑气所慑,心生忌惮,纷纷驻马观望,再不敢向前一步。
“哼!简直一群虾兵蟹将!”
叶风扬朝他们挑眉冷笑,又一手将沈白抄起,正欲调转马头。
这时,胯下马儿一声哀鸣,猝然被砍断四足,已倒在血泊之中。
叶风扬凌空一踏,翩然落地,而那沈白却又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只是这次,沈白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起身与叶风扬并肩面对这上千正欲合围的胡虏骑兵。
“秦狗好大胆!竟敢欺我强胡无人!”
胡虏骑阵中忽有一人引马上前,其人满脸络腮胡,青绿眼瞳正目光灼灼。
此人扬了扬手中弯刀,朝叶风扬说着大秦官话,显然砍断叶风扬坐骑四蹄是他的得意之举。
因叶风扬置身此处,雪坡上几人只能向高处攒射,射向胡虏骑阵后方的胡虏骑兵。
此时骑阵前并无箭雨,这络腮胡又自恃勇猛,故而有恃无恐的提刀引马来到叶风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