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这可不行!”
梅心雨、靳依芸同时说道。
梅心雨瞥了一眼女儿,又向叶风扬劝道。
“当初我儿靳一珏所在军队在北地惨遭伏击,是你两位师兄仗义出手,拼着性命将他们救下。家夫得知此事,曾去悯生宗寻你师父致谢,却未见到他老人家,一直深感愧疚。你既是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你一门师徒便俱是我镇东岛的贵客,怎能轻易让你离去!”
“是呀是呀!况且风扬弟弟后天就是十三岁生辰了,再着急北上,也得庆贺完生辰再说!”
靳依芸跟母亲梅心雨态度一样坚决。
叶风扬闻言感慨万千,盛情难却,他拱手道:“如此,小子便叨扰两日。”
梅心雨这才展颜,笑道:“这就对了,来到这儿就当回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对了,小叶公子的十三岁生辰也是冬月十五么?倒也巧了,芸儿她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到时定要给你们隆重的庆贺一番!”
叶风扬微微颔首,有些黯然,提到家,提到生辰,他免不得想到了逝去的母亲,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暗自摸了摸母亲给他缝制的破布钱袋,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梅心雨见他神情不对,似有心事,看向女儿,见女儿对此也是一脸疑惑。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没点破,而是换了个题道:“听说你与芸儿姐弟相称,如不嫌弃,你便叫我一声伯母,可好?”
叶风扬回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略一思索便躬身拜道:“是小侄高攀了,伯母在上,受小侄一拜。”
这时,管家的声音自门前传来。
“夫人、小姐,晚膳已备妥。”
梅心雨颔首道:“有劳时老了,您辛苦!”
时管家则是惶恐道:“岂敢岂敢,夫人这是要折煞老奴。”
梅心雨微微一笑,又对叶风扬邀请道:“贤侄随我来。”
几人一道吃完晚饭,席间梅心雨只是劝叶风扬多吃菜,也没问他别的问题。
当住进时管家给他安排的上好客房里时,叶风扬思绪万千。
一会想起母亲被南疆四害毒害的场景,一会想起在悯生宗时的师门恩怨,一会想起北方战场形势危险,也不知父亲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可曾受伤,可曾想念家中母子。
忽然,他又满心怨怼,父亲这一去三年,只有寥寥几封家书,都不知道母子俩在家吃了多少苦,母亲让他给父亲寄回的信,总教他写一些好话,叫父亲注意自身安危,家中一切都好,勿要挂念……
叶风扬摇了摇头,将这纷乱的思绪尽数抛之脑后,值此乱世,唯有变强,才能不被欺负,才能保护身边亲人,甚至保护更多可怜人不被欺负,想到这里,他又开始了坚持两个多月的武道基础修炼……
翌日清晨,一阵悦耳动人的箫声将熟睡的叶风扬从梦中唤醒。
他忙穿好衣服,推门看去,心神一震。
只见娇俏可爱的少女正手执玉箫,悄然站在他房门前。
少女梳着朝月髻,头顶斜插着一支幽兰般的玉钗,玉钗垂着一串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身穿一袭水绿色的华美衣裙,上面镶有繁复华美的金丝花纹,俏脸不施粉黛,就已美得让人流连。
叶风扬一霎不眨地盯着她,移不开双眼,直将她看得红了脸。
“小呆瓜!傻愣愣的看什么呢!”靳依芸娇嗔道。
叶风扬轻咳一声:“我在看你……头上的玉钗,这珍珠一定很值钱吧!”
“?”靳依芸双手叉腰,柳眉凝霜,伸手拎起叶风扬的耳朵,嘲笑道:“哎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散财童子竟然也当起了小财迷?姐姐我真是涨了见识!”
“什么姐姐!”叶风扬嘟囔着拿开了靳依芸抓他耳朵的手,愤愤不平道:“我昨天可听伯母说了,你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一般大,别老占我便宜!”
“那你可曾听说过‘一日为姐终生为姐’?我的好弟弟!”
靳依芸不依不饶,对于当姐姐一事,她可是有着莫大的执念!
“你这是谬论!总之今日起我便叫你芸儿了!”叶风扬不甘示弱。
“你敢!”
“我就敢!芸儿芸儿芸儿……”
“看招!”
“啊救命!”
少年少女在院里追逐打闹,不时还传出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以及某人的惨叫。
隔壁院子里,正佝偻着身子扫地的时管家,闻声抬起头,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有了玩伴玩起来渐渐忘了时间,除去吃饭时间,他们在岛上说说笑笑逛了一整天,直至夕阳西下这才恋恋不舍的回了靳府大门前。
二人刚要进门,忽然听到一声朗笑。
靳依芸闻声顿时笑逐颜开。
“爹爹!您回来啦!”
叶风扬循声看去,只见一位丰神俊逸、白衣胜雪的美男子正踏风而来。
他有些震惊,心想:此人竟然是镇海将军,镇东岛岛主,“指尖惊玄”靳飞羽!
靳飞羽年近四十,却保养得非常好,一眼看去就像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加上那帅气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