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不太好?”叶风扬扭捏道。
“若教我娘知道我白收了你天蚕宝衣,那才不好!”靳依芸坚定道。
又见叶风扬还在犹豫,于是她换了个说法:“北地纷乱可不比南方安逸,越往北走贼寇越多,你孤身北上难免会遇上不法之徒,不如去我家藏宝阁挑选一件趁手兵器,也好防身!”
“这……”叶风扬有些意动,却担心道:“你家藏宝阁都是神兵利器,令尊不会同意吧?”
“他敢!”靳依芸偷觑一眼叶风扬,忙收敛娇蛮语气,柔声道:“家父深明大义,见你赠我冰蚕宝衣,定然会同意我还赠你一件神兵利器,你就放心好啦!”
闻言,叶风扬这才放心答应下来。
靳依芸带着叶风扬,二人穿过大街小巷,出了东城门,朝着临海港而去。
当叶风扬见到广袤无际的大海,心潮起伏下,也同时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他时刻都凝神戒备,生怕那些小刀会的爪牙会叫人报复,所幸一路平安。
叶风扬也由此见识到了靳家在沧海城中的威望,不禁对靳家家主,那个所谓“指尖惊玄”的靳飞羽有些景仰。
临海港繁盛非常,沿岸商贩不绝如缕,港口船舶林立,密如森林。
靳依芸带着叶风扬走近一艘高达十余丈的阔气宝船前,然后掏出一只玉质洞箫,径自吹了起来。
悠扬动听的箫声飘荡在临海港上空,有些行人甚至驻足聆听,不时点点头,露出欣赏的神色。
正当叶风扬沉浸在靳依芸的箫声中时,一位老人竟从十几丈的宝船上踏空而下,来到二人身前。
叶风扬神色惊奇地打量着老人,只见老人面容清癯,肤色黑红,须发白中带黑,个子不高,背也有些佝偻,看起来与经常出海捕鱼的渔夫别无二致,可那身轻功让人不敢小觑。
老人看向靳依芸,面带和蔼的笑容,恭声赞道:“小姐的‘碧海潮生曲’愈发动听了,老奴听后顿感心旷神怡,身子骨都轻便了许多。”
靳依芸顿足,娇声道:“管家爷爷,您老又取笑人家!”
老人抚须轻笑,瞥了叶风扬一眼,又向靳依芸问道:“小姐,这位是小友是?”
靳依芸闻声答道:“他叫叶风扬,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我欲请他去家中做客。”
“原来是小叶公子,如此请先登船吧。”老人让开了身子。
这时,宝船上已有壮汉铺设好了一道并不宽敞的踏板。
叶风扬是客,他拱手见礼后,率先沿着踏板登上了宝船,靳依芸紧随其后。
老人虽然佝偻着身子,却脚下生风,纵身一跃十几丈,稳稳当当的立在船头。
宝船悠悠启航,靳依芸带着叶风扬走进船上一间客房内,两人临桌对坐,老人佝偻着身子静立一旁,又有仆从穿堂而过,奉上糕点香茗。
叶风扬穷苦人家出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歆羡之余,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如坐针毡。
靳依芸好似看出了什么,她轻声叫管家爷爷离开,房间内只剩两人和桌上糕点香茗时,叶风扬这才自然了一点。
“风扬弟弟不必拘谨,快尝尝这些糕点,可好吃啦!”靳依芸巧笑倩兮的柔声安慰道。
叶风扬颔首,看着桌上腾着热气的香茗和令人垂涎的糕点,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如今是冬季,宝船顺风向东,不到两个时辰,行了三百余海里,将船上众人带到一座宛如大陆的大型海岛上。
岛上港口处,自有仆从事先准备好了马车,管家载着靳依芸和叶风扬,一边跟二人闲聊,一边驾驶马车在海岛上穿行。
叶风扬也渐渐了解到了一些事。
这座海岛形似方正的盾牌,拱卫大秦东海海疆,故而名叫镇东岛。
镇东岛方圆约莫四百余里,岛上住着数万居民,是名副其实的大岛。
靳飞羽作为岛主,兼着朝廷钦封的镇海将军这一官职,是镇东岛实至名归的统治者。
靳家历代久居于此,不仅管理岛中事务,还与沧海城主一道管辖此间海域,远东岛国扶桑国常有不长眼的海贼偷渡而来,侵扰沿海居民,靳家则在附近诸多小岛屿部署岗哨,分派族中精锐和家兵镇守,用以驱逐海贼,靖卫海疆。
叶风扬听说靳飞羽是镇海将军,脑中不由勾画出了一个面容粗犷、身披铠甲的武将,怎么看都是个暴脾气,不禁心下有些打鼓,在得知靳飞羽近来不在岛上,又暗自舒了一口气。
靳依芸见他小脸神情变幻,偷笑不已。
来到靳家府邸时,已近黄昏,看着高大阔气的门庭,叶风扬有点后悔,这可是十足的富贵人家呀。他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骤然而至,未免会被人家看轻吧?
不过,却是叶风扬多虑了,在靳依芸的带领下,他终于见到了镇东岛的女主人,靳依芸的母亲梅心雨,出乎意料的是梅心雨竟是一位衣着朴素,神情温婉,姿容美艳的年轻妇人,相较于高阔的靳府显得有些突兀。
梅心雨从女儿口中得知她仗义救下的少年执意赠她天蚕宝衣,眉目间略有讶色,却对这个知恩图报的少年心生好感,她也知道天蚕宝衣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