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杏眼睁地圆圆的,惊道:“你说再过两日十三岁?还要北上从军?”
叶风扬昂首挺胸,看着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女道:“没错!正是如此!”
“噗嗤!”少女笑道:“你这小呆瓜,该不会在诓我吧?”
少女以为眼前这个小少年跟她一样谎报年龄,都想快些长大。
其实她也才十二岁,也一样再过两日十三岁,两人巧合般的同年同月同日生。
“谁诓人谁是小狗!还有我也不叫呆瓜,我名唤叶风扬!”叶风扬急道。
“?”少女感觉有被冒犯到,也没敢生气,直接跳过了年龄这个话题,轻轻摇着脑袋念道:“叶、风、扬,是个好名字,感觉像个侠客。”
叶风扬颔首称是,年幼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希望他如仗剑江湖的侠客一般侠肝义胆、行侠仗义。
“敢问姑娘芳名?”叶风扬有些期待道。
“怎么突然文绉绉的,叫我听着好不习惯!我叫靳依芸,也想成为像父兄一般的侠士,行侠仗义!”
靳依芸忽然又沮丧起来:“只是我父亲、兄长都不同意!”
叶风扬奇道:“这是为何?芸儿你可厉害了,他们这都不同意么!”
靳依芸俏脸一红,芸儿是她乳名,乍一听有些羞人,娇嗔道:“芸儿也是你叫的么,没大没小!你叫我……芸儿姐好了!”
“唔,芸儿姐!”
叶风扬想着,十二岁叫十三岁姐,也无不可。
“哎!风扬弟弟真乖!”
靳依芸窃喜,她在家排行老幺,想当姐姐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芸儿姐实力这么强,他们为何不同意你行侠仗义呢?”叶风扬还是很好奇。
靳依芸这才解释道:“他们总说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我如今的实力放眼江湖只属于二流中游,在沧海城这一亩三分地,即便遇见高手,也多少会给靳家三分薄面,若是去了别处,遇到高手后,我难免吃亏受伤,所以……”
靳依芸垂头丧气,她自幼习武,苦心修炼靳家独门绝学剑气指,就是为了日后行侠仗义,可是长辈总不放心。
叶风扬想了想,收起地上堆着的钱袋。
然后他拉着靳依芸的衣袖走到深巷里的一个拐角处,自顾自的脱起了衣裳。
“你!”靳依芸本来犹疑,见状薄怒,伸手就打。
“疼疼疼,芸儿姐你打我干嘛!”叶风扬不明就里。
“那你宽衣是要作甚!”
靳依芸羞红着脸,柳眉却似是染上寒霜。
“芸儿姐莫要误会!我只想送你一件宝衣!”
叶风扬顿时明白过来,不禁面上发烫。
他长在乡村,从小随便惯了,若想摸鱼衣服一脱就下水,也不管有没有妇人在边上,村中少年大抵都是如此,况且他们这个年纪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
于是叶风扬背过身去,三下两除二将冰蚕宝衣褪下,又忙将衣服穿好。
他顿感寒意袭人,如今已是冬月十三,身处北方,虽未飘雪,但也很冷。
靳依芸眼含愧色,歉声道:“怪我误会你了!风扬弟弟还疼么?”
冰蚕宝衣刀枪不入,寒暑不侵,却没有减震的功效。
“不疼不疼。”叶风扬故作轻松,心里抱怨道:你这习武之人多大力气心里没数么?
“不疼便好!”靳依芸尴尬一笑,看向叶风扬伸手递来的宝衣,忽然美目一怔。
“风扬弟弟,这件莫不是刀枪不入、寒暑不侵的至宝,冰蚕宝衣?!”
“正是!”叶风扬见靳依芸认得,也很吃惊,莫非这件冰蚕宝衣名气很大?
靳依芸解释道:“我家藏宝阁里,收录当世三千武道绝学,收藏无数神兵宝甲,也有未尝收藏的至宝,但却依样画形,大多载入《天下至宝图册》,我曾在其中见识过这件天蚕宝衣!”
靳依芸家的《天下至宝图册》记载数千至宝形状,不过女孩子一般对那些奇形怪状的神兵利器不感兴趣,若是遇到图册中记载的其他神兵利器,她也未必能认得,唯独那些好看的衣装、首饰,让她过目不忘,其中正有这件天蚕宝衣。
天蚕宝衣质地轻盈,薄如蝉翼,功效实用,卖相喜人,靳依芸年幼时曾撒娇卖萌向父亲靳飞羽讨要,其父见多识广,却也不知宝衣落入何方高人手里,如今竟然意外出现在她眼前,叶风扬甚至无偿赠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靳依芸很是感动,却又不敢轻易收下,这宝衣价值何止千金,实则太过贵重!
她强忍欲望,推辞道:“风扬弟弟,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天蚕宝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北方战场凶险,你贴身穿着也能免受不少冷箭流失,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叶风扬既然决定了,当然不会轻易收回,他将宝衣强行塞到靳依芸手中,豪言道:“男子汉大丈夫受些伤算什么,倒是芸儿姐你,若是日后行走江湖被恶人所伤,留下疤痕,我、我会……心疼。”
叶风扬鬼使神差地说着自己听了都觉得肉麻的关切话语,脸不知是冻得还是羞得,红的像苹果。
靳依芸的俏脸也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