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在殿内端坐在凤榻上,后边各站着一个模样端秀或俏丽的宫女,一个在后边按摩太后的肩膀,一个在前边按摩太后的手臂,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太后满意地眯着眼睛,而一直跪在下边的沈长月看到太后这般。
她也就只能够按捺着心思等待着,时间慢慢地流逝,沈长月娇柔的脸蛋略显急促不安,从李亥离开她的宫殿后,随后而来的便是太后的贴身嬷嬷传达太后口头旨意,太后要她赶紧梳妆打扮去她宫中。
不敢得罪太后这棵大树,沈长月手忙脚乱地让侍女巧霄等人梳妆打扮后,急匆匆地赶到了太后的寝宫。
而从她进来跪安行礼后到现在,太后就一句话都没说,让她一直在这里跪着,如今天气寒冷刺骨,皇宫各处的寝宫地板又都是冰凉的白色大理石砌就而成,她匆忙之下,也只穿了点衣裳,现在,跪在地上的沈长月只感到自己的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变得麻木不仁和毫无知觉起来。
可看了眼依旧气定神闲的太后,从一边优雅地吃着南方进贡的葡萄到满脸享受侍女的按摩,太后没有丝毫叫她起来的意思,沈长月脸色渐渐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娇媚的脸上更显出急躁难安。
沈长月
心里猜测太后是在记恨她那个不小心泼到她手上的茶水,因而她也只能慢慢地等待太后的说话。
就在沈长月心里胡思乱想之际,突地一个装着微凉茶水的茶盅扔在沈长月的身上,茶水随即泼洒在她的身上,冰凉凉湿漉漉的感觉立即让沈长月浑身颤抖起来,而且殿门大开,呼啸而过的北风时不时卷进殿里,而后又凛冽而去,浑身湿透的沈长月在寒风中颤抖。
猝不及防遭受这般对待,沈长月怒火顿时串起,但意识到是谁这般干的之后,沈长月心中熊熊怒火刹那熄灭,她倏然匍匐在地朝着太后求饶,头紧贴地面,娇弱似杨柳拂风的身子微微颤抖,惹人心怜,
“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臣妾知错了,求太后饶了臣妾一条小命。”沈长月声音可怜兮兮,微带点浅浅的颤音,更加让人觉得心生怜悯。
可是她面前的不是爱扶风弱柳般美人的皇上李亥,而是冷酷专制的当今太后,太后将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指翘起来,她仔细地观察自己的手指,随后面色如常地询问出声,可是声音的温度比起外边的温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兮嫔,抬起头来,告诉哀家,你可知你错在哪儿呢?”太后轻轻柔柔地一
笑,保养得宜的精致脸蛋风韵犹存,可看出当年太后冠宠后宫的盛世美貌,但太后的眼里却是寒光点点,凛冽冻人。
沈长月颤颤巍巍地抬起精巧下颔,泪眼朦胧的眸光与太后相对,不由得心里一惊,但是她岂敢移开视线,沈长月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太后的问题,她声音带着哭音,神情哀求:“臣妾笨手笨脚,不该在梅花园里烫伤太后千金贵体,臣妾罪该万死。”
“哼,你倒是这般梨花带雨求饶,可哀家在意的不是这件破事,你就别给哀家打马虎眼,不然哀家有的是绝色美人顶替你这个位置,后宫大把的冷宫等着人入住。”太后看到这般,她端起一旁案几上的茶水杯,姿态优雅地轻啜一口,而后放下后,柳叶眉微挑,冷厉的锋芒在眼里一闪而过,她冷冷笑出声威胁道。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道是何事,请求太后明示,臣妾一定痛改前非。”被太后的神情吓到,沈长月一脸不明所以,但是顾不得身上湿答答的,她一边娇容上满是哀求,一边用膝盖跪地行走到太后面前,再次跪地求饶,声音略显慌乱绝望。
沈长月此时真的被太后的话搞蒙了,不是上午的梅花园事件,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注
意到就得罪了太后?可是此时她的心里全是乱糟糟一片,脑袋缓不过来。
她说着就要伸手抓住太后的鳳袍一角,却没想到,太后见到沈长月这般大胆,还没等两边的婢女反应过来,太后就先一脚踹开了浑身湿湿的沈长月,而沈长月因着寒冷,全身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僵硬起来,她霍然被太后一脚给踹倒在地,却双手冻得无力,难以支撑自己起来,沈长月只能够在地上凄凉地趴着。
沈长月压在身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她咬紧牙齿,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而后,沈长月依旧面色凄冷。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太后明示。”
看到沈长月形容凄怜,太后勾唇轻笑,精致修饰的凤眸划过点点冷漠讽刺,太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可记得你如何进得了这宫中?近得了皇上身边,获得兮嫔封号,和皇上如今的盛宠?”
“回太后的话,臣妾一生一世都不敢忘,臣妾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一切,全都是仰仗太后对臣妾以及沈家的扶持,臣妾以及沈家都对太后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沈长月敛眼顺眉,神情毕恭毕敬,语气十分问候道。
可是在她的心里,沈长月却是恨恨道,今日所收
到的侮辱,他日,她一定会全部加倍奉还。
太后是个在后宫之中摸打爬滚过来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后宫诡谲多变的竞争中,她都胜出来了,就沈长月这般小心思,她如何不知晓,沈长月眼底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