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春雨这段时间在春绣阁学习刺绣的体验,还是相当不错的,老师虽然严厉,但并没有因为春雨没有签卖身契而藏私。
虽然每次归家春雨都会显得十分的疲惫,但脸上总是会露出满足的笑容,和双喜聊起在春绣阁学习的时光,也总是带着庆幸和感激。
所以乍一听到有人来说春雨出事儿了,全家人都十分震惊。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赵菊芳连忙拉住来人问道:“秀秀你好好说,我们家春雨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婶子,你快跟我一起去绣楼,这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咱们边去边说。”秀秀反手就要拉着赵菊芳一块走。
赵菊芳一个人出发,田二牛又不是很放心,但是家里还是要有一个大人留着照顾吉祥的,所以最后是双喜陪着赵菊芳一块去的。
在前往绣楼的路上,秀秀终于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正午的时候,绣楼管事的男人突然来了,准确的说是前夫。
两个人和离了已经大半年了,都不是本地人,管事的就是因为想要脱离之前婆家带给自己的影响,才从京城来到了小小的慧县。
谁知道就这么躲着,还是让对方找到了自己的行踪。
男人气势汹汹的来,二话不说就闯进了绣楼后院,看管后门的几个人,小厮都没有把他拦住。
两个人就在后院争执了起来。
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羞辱着管事,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对方不守妇道,赚了点钱就闹着要和离,完全不顾昔日的夫妻情分。
而管事看见男人表情更加冷峻,指着男人怒斥,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两个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便影响到了在二楼学习描花样的学徒们。
春雨本来不是那么见义勇为的性子,刚开始连探头窗户看热闹都不敢,还是秀秀让着春雨陪自己一起看看,她才离开房间的。
两个人凑到一旁栏杆往下看的时候,刚好是管事和前夫争执最激烈的时候,前夫恼羞成怒,用手狠狠的推了管事一掌。
力气很大,管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有人上前想要帮忙,却被前夫怒指:“多管什么闲事?我管教自己的婆娘,还需要你们插手吗?”
再加上后面陆续有前夫的家人赶来,绣楼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两方便对峙了起来。
前夫这边就是想要管事拿钱出来,两个人曾经生育了一个女儿,因为和离这件事情,女儿被留在了夫家,既然如今管事的混出这样的体面,赚了这么多的钱,就应该把钱拿出来养育女儿。
管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假辞色:“如果是女儿需要钱我自然会给,可是你只身前来,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女儿需要钱,还是你又要拿着家里的钱出去挥霍?”
一个要钱,一个不给,自然场面又重新燃起了战火,争执声中,前夫动手打了管事一巴掌,旁边负责守卫绣楼平安的小厮自然不甘示弱,两批人马就这么打在了一起。
春雨被这阵仗吓得脸色惨白,却又看见管事,被自己的前夫揪住头发,狠狠的拖到地上。
不知怎么的,她就冲了进去,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狠狠的砸到了对方的头上,可惜力气太小,被对方反手一巴掌扇到脸上,摔倒在地。
打人没有坏的瓷瓶,在春雨倒地的时候碎了,春雨的右手就这么压在了碎瓷片上,流了很多血。
旁边的学徒看见了惊叫出声,众人这才发现有人流血了,打斗才停了下来。
知道了春雨又是被人扇巴掌,又是摔倒在地右手受伤流血,赵菊芳和双喜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母女俩双手紧握,冲到了绣楼后门门口,反而不敢进去了。
还是管事的早早守在一旁,见到春雨的母亲、妹妹来,便一脸歉意地迎了上去。
“您二位就是春雨的家里人吧?”管事一脸歉意,神色看上去因为刚刚受了惊吓,十分惨白。
赵菊芳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紧张的问道:“我们家春雨还好吧?没出什么大事吧?这不是就只是伤了手,其他地方没伤到吧?”
管事的拉住赵菊芳的手,十分真诚的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又道:
“真对不住,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您放心,春雨是伤了手,但是我们请大夫来看过了,没有伤到深处,我请大夫开了最好的外伤药,一定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的。还有最好的去疤药,我向您保证和没受伤之前一样。”
这么一说,赵菊芳便知道这位就是秀秀口中的管事了。
虽然心中有些埋怨对方,连累自己的女儿受了伤,但顾及到对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都和离了,谁知道前夫还会纠缠过来呢?
便勉强回应道:“没什么大碍就好,您先带我去看看春雨吧。”
不论旁人说的多么仔细,还是得自己亲眼确认过才能放心。
走到了屋内,春雨被一堆人围着,大家都在问她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冲上去对抗?
春雨只说自己是脑子一热,觉得不能够看到一个大男人这么欺负女子,便什么也没想,随手拿了个东西就上去了。
见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