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慕择年正急匆匆的赶往慕容念的寝宫,刚刚下人来报,说贵妃醒来后发现孩子没了,痛哭不止,伤心欲绝甚至一度想要自尽。
慕择年心疼不已,顾不上折磨云清雀,带着一众随从和太医赶往慕容念处。
而贵妃宫内此刻一片灯火通明,婢女们忙前忙后端来汤药照顾小产的慕容念。
慕容念坐在床上,即使是小产也端着贵妃的架子,就连盛药的碗都得是进贡上好的琉璃镶金碗,极尽奢华。
“陛下驾到!”
一听到是慕择年来了,慕容念立刻放下手中的汤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泪俱下的哭诉道:“择年哥哥,是念儿没用,念儿保不住我们的孩子,你打念儿也好,骂念儿也好,这样子你心里还能好受点。”
慕容念演的一手好戏,全没有方才贵妃的架势,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心疼?
慕择年走到床边,一旁的侍女识相的离开,慕容念仿佛一下子失去力量一样瘫倒在慕择年的怀里。
“择年哥哥,呜呜呜……”
慕容念边哭,双手慢慢环上慕择年精壮的腰身。
“念儿别哭了,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慕择从太医手中接过汤药,小心翼翼的喂给慕容念。
“择年哥哥,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是念儿的错,念儿不该每日去御花园中散步,让有心人存了心思,加害我们的孩子。”
慕容念风轻云淡的几句话,便把罪责禁书安在了云清雀身上。
慕择年叹了口气,温柔的安慰道:“不是念儿的错,是柔妃那毒妇蛇蝎心肠,朕已经狠狠责罚过她了。”
慕容念面上委屈,心里却冰冷,自己费尽心思用小产之事栽赃给云清雀,居然没有顺利除掉她。
区区责罚!怎么可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慕容念偷偷给边上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便心领神会道:“陛下,您可得为我们娘娘做主!娘娘为了这孩子吃尽了苦头,自从娘娘父兄去世后,娘娘便落下了心病,身子一直不大好。”
另一侧的侍女也点头附和道:“是啊陛下,太医说娘娘这胎胎相不稳,娘娘为了将小皇子平安生下来,日日熏艾草保胎。”
几个侍女七嘴八舌一通说,不但提及是云清雀害了慕容念一家,更是让她落下了病根,原本保胎就不容易,现在更是让云清雀害的小产。
她慕容念是谁?堂堂天临国贵妃,能爬到这个位置不但是因为自己娇艳的容颜,更是因为她有心机,有手段。
就连宫中的侍女,都被她调教的懂得如何俘获陛下的心,替她说好话。
慕择年一听这话,浓眉顿时皱了起来,下令吩咐道:“传朕旨意,自即刻起,柔妃日常用度缩减一半,除了陪嫁丫鬟其他人一律不得去水月阁伺候柔妃。”
宫中老太监都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个个极其势利眼,心领神会,急忙跑去通知内务府。
眼下摆明了贵妃娘娘最得宠,谁都想巴结她。
至于柔妃,区区一个亡国公主,进宫起就被禁足在水月阁,所有人都没见过她。
眼下还得罪了贵妃娘娘,皇上这旨意一颁布,更是被下人们任意欺辱。
慕容念看见云清雀如今过的连下人都不如,这才满意,娇滴滴的靠在慕择年怀中抽泣。
慕择年不知为何,颁布旨意时想起了云清雀那清瘦凄美的面容,心中微微刺痛。
但即刻又想起了她做的那些恶毒事,便又深觉厌恶。
看着怀中柔弱无骨的慕容念,慕择年耐心的哄道:“念儿,时候不早了,你刚刚小产,应当好好休息。朕今日还有点政务没有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慕容念目的已经达到,一听这话也没有再留他,一通撒娇抽泣后便放行。
慕择年前脚刚走,慕容念就屏退了其余人等,只留下自己的两个心腹婢女。
“你们两个可瞧见陛下刚刚的神情了?”慕容念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询问道。
两个婢女点点头,奉承道:“奴婢瞧见了,陛下当真时把娘娘您放在心尖上。”
“愚蠢!”
慕容念怒道。
“刚刚他下旨责罚云清雀这个贱蹄子时,脸上分明就是心疼!”
两个婢女赶忙跪下,求饶道:“奴婢愚蠢,并未发现陛下异常,求娘娘责罚。”
“哼,本宫还真是低估了云清雀的本事。”慕容念冷哼,“就算陛下他被篡改了记忆,忘了曾经和她的点点滴,竟然也能本能的心疼她。”
侍女担忧的问道:“奴婢是否需要在陛下的日常饮食中,加大药的用量?万一陛下真的记起来了,那娘娘您可就危险了。”
“暂时不需要,陛下只是去见了那个贱人一面,到底是见面三分情,心底不由自主怜惜她罢了。”
慕容念凝眸,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鬓边,眼神愈发狠毒,全然没有刚才的娇弱可怜。
“只要那个贱人一死,陛下就想不起她来。这天下,就是我慕容念的了!”
婢女是个懂眼色的,立马说道:“那奴婢即刻去置办,定当神不知鬼不觉,让柔妃死的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