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就是个粗通医术的道士,哪里称的上药王这种称谓。”
孙思邈的态度很和善,嘴上跟陶江客套着,伸手把陶江扶了起来。
“啊,不是,小子不是有意冒充道长……真人……孙老神仙徒弟的。”
遇到正牌的孙思邈,就算是脸皮厚如陶江,话也说的隐约有些磕磕绊绊起来。
就好像是自己吹嘘了半天自己师傅是谦儿哥,若是真有个老头递了根烟过来,说他是于谦,换谁接烟的时候都会哆嗦哆嗦。
郭麒麟除外,人家师傅真是谦儿哥。
“无碍的,都是些俗名,这位小兄弟先前说的急救手法很有趣,贫道也刚好想和小兄弟印证一番。”
孙思邈笑呵呵的把事情抹了过去。
见陶江和孙思邈都上了马车,李秀宁吆喝了一嗓子,马车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在山路上晃荡了起来。
“原来你跟孙道长认识,不早跟我说一声,我也就不这么瞎编乱造了。”
陶江有些不满的跟李秀宁唠叨了一句。
李秀宁甩了一个漂亮的白眼给他,“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陶江觉着有道理,很干脆的闭嘴了。
这寨子好像离李家庄子有些远,马车起起伏伏了数次,都还没看到李家庄子的炊烟。
听着孙道长和李秀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陶江已然困的开始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二人说是柴绍的名字,陶江这才想起今天本来的目的。
“你把那柴绍就这么扔在了山寨那里,会不会不妥?”
陶江本来以为李秀宁会说什么带兵打仗的人物,自然不用我们升斗小民担心之类的话。
谁知李秀宁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啊,中午的时候有信使来传令,说太子召见,一点都没耽搁就跑长安去了。”
“哎,柴绍回长安了?那进攻山贼窝子的是谁的兵?”
陶江心说,早知道那帅哥中午就蹿了,自己还费这老鼻子劲干嘛?还被山贼给绑了,嘴里塞了那臭布。
突然想起来之前嘴里塞的那玩意儿,陶江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仔细思索起来,好像还有些许酸涩的味道遗留了下来。
“有没有水,快,给我漱漱口。”
马车上没有带水,好在李秀宁随身带了一小葫芦葡萄酿,伸手递给了陶江。
“你省着点用,这是我自己酿的,剩的不多了。”
酒是好酒,比昨天酒席上喝的葡萄酿好多了。
啜了一小口在嘴里用力的涮了涮,陶江掀开马车的门帘就准备吐出去。
只不过刚打开门帘子,陶江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本来准备吐掉的一口酒,咕咚一声就下意识的咽了下去。
“哎,哎,哎,秀宁,你的车夫是不是被山贼收买了?”
顾不上嘴里面是什么味道了,陶江悄悄的挪去了李秀宁身边,低声的跟她说了一句:“怎么我瞅着咱们被送来了另一波山贼的寨子里?”
“哦,居然已经到了。”
听见陶江的疑问,李秀宁眼睛一亮。
“杜尧,去叫门,就说本小姐回来了。”
杜尧一个跟头从马车上翻了下去,跑到那出颇为巍峨的寨子大门前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开门!瓢把子回寨了!”
随着一阵沉重的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跟之前那处山贼窝点的原木栅栏比起来专业了许多的厚重大门,慢慢的开了。
两队排的还算齐整的兵士从大门里面鱼贯而出,把手里面的长枪在青石板地面上顿出了山响。
“恭迎小姐回寨!”
震天的欢呼声震飞了两边枯树上的昏鸦,漫天的鸦啼让气氛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你,瓢把子?什么情况?”
陶江觉着自己越发的看不透面前这个巧笑盼兮的小萝莉了。
“自我介绍一下,李秀宁,关陇地区绿林总瓢把子。”
李秀宁冲陶江挤了挤眼睛:“说是关陇地区,其实范围不大,也就是陕西山西和内蒙四川部分地区而已。”
凡尔赛吧这是,这一定是凡尔赛吧。
陶江在心里愤愤的说。
怪不得杜尧前面用词那么怪异,还说什么三小姐的人马,陶江当时还没多想,以为就是柴绍带来的兵士。
这会儿再仔细想想,肯定就是从这山寨里面调集的人手。
“你都有这么大势力了,哪里还犯得着让杜尧他们几个小孩子前去小打小闹?”
陶江有些愤愤,这小萝莉分明是把自己当猴子耍了,自己还屁颠屁颠的帮人操心,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爽。
“这不是怕吓着你,这才没敢跟你明说。”
李秀宁笑着跟陶江说了一句,示意马车往寨子里面驶去。
“若不是杜尧他们今天竭力夸你的好,今天也就直接带你回庄子了。”
马车停在了一处颇为宏伟的大庭前,李秀宁先行在杜尧的搭手下跳下就马车。
等陶江从马车里面钻出来,抬头望向那大庭的匾额的时候,一股子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聚义堂”三个金色大字写的还算工整,只不过一股子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