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眸内似乎含了眸中特别的情愫,就这般看着陌上花,似乎在等一个答案般。
陌上花看不懂他复杂的心绪,只就事论事,“若是回京,此病自然不药而愈,况且,殿下常年生活在皇城,皇城之内的各处环境远比我禹州强上数倍,是个人杰地灵之地,于殿下调理身子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阎岑轩原本还因陌上花的到来而热切几分的心,顿时又坠入冰窖,浑身都渐渐冷了下来。
他并非愚钝之人,来宇宙的这段时间内,已经看出这禹王府同半年前已
是有了极大的变化,阎北城的话到底是怎么样的意思,他心中而已自有揣测。
只是,他没想到,陌上花竟是当真与阎北城夫妻一体了。
先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是陌上花为了在禹州安身立命,所不得已而为之,如今,陌上花的话却已让他确信,那些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是我让你为难了。”他眼眸低垂,纤长浓密的长睫将眸内的苦涩尽数遮掩。
“为什么为难?”陌上花却是根本未曾想那么多,见他这副模样,心中这才明白过
来,“我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如实而说。”
阎岑轩微微抬眸,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我知晓。不过,我在禹州的时日确实不短了,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再加之如今赵将军已经凯旋,那我们自然是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明日我便向皇兄辞行。”
“明日?”陌上花细眉紧紧蹙成一团,“是否太过仓促了,你的身子怕是会吃不消。”
阎岑轩苦笑着摇了摇头,眸内神色渐渐坚定下来,“我在禹州一日,父皇母妃便为我多挂心一日,我
也不该让们为我在多操劳。”
陌上花如何也没想到,阎岑轩竟会如此痛快的便决定下来,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
半晌,方才肃了面色,道:“当真仅是如此?”
她如今只怕,他是看出了她在禹州的境况,想要成全她。
阎岑轩眉眼微抬,眸光柔和而又复杂的注视着陌上花,在她同样认真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头。
陌上花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我同你说过,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柳芊芊了,没有资格接受你的感情,你的付出。”
阎岑轩
又是轻轻摇头,眉眼认真的望着她,嗓音轻缓温和,“我也如此的告诫了自己,可我发现,我的心绪也不再是从前了,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随心而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顿,他眸光微微凝住,“只要你好,便好。”
陌上花心中顿时涌上一种复杂到说不出来的感觉,越是看阎岑轩便越觉别扭,不禁转开了目光,认真吐字,“你对我的这些,本不是我该承受的,所以,我会记住你做的一切,将来必定加倍偿还。”
说着,她忙转了身,脚步匆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