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模样,道:“若是为了禹州大业,自然是让十三殿下快些离开才是,可奴才方才听说,殿下旧疾复发,若想赶路怕是不能的,否则身子怕是又要有大碍了。”
“当真复发了?”陌上花虽早有猜测,但真的听到之后,心中还是一阵诧异。
“可不是,方才还召了御医去呢。”秦林点了点头,如实回答。
若是这样,怕是什么都不用想了。毕竟,不管他们想了什么样的法子,阎岑轩那里都是动不得的。
罢了,倒不如她再去看看阎岑轩如今到
底是个情况,之后在做决定。
她心中更是郁郁之时,此刻想到这里,心中郁郁便散开了许多,遣了秦林秦雅下去休息,而后自己等到夜深了,才悄悄潜入阎岑轩的院内。
还是如前一次潜入时一般,阎岑轩早早的就入了睡。
只不过,这次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搭在他的脉间,他便醒了过来,眉眼温和的望着她。
陌上花只是略显诧异的挑了挑眉,而后见他无甚惊讶的样子,心中便明了过来了,“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了?”
阎岑轩轻轻点头,两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身子靠
在软枕之上,“你来,是为了看我的病情?”
“殿下聪慧,果然瞒不过你。”陌上花莞尔,索性拿了个矮凳过来,在他塌前坐下,“就是不知殿下这次,愿不愿意配合。”
阎岑轩眸光温润的看着她,没有开口。片刻之后,直接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
陌上花了然,即刻将细指搭了上去,微微敛眸,细细听诊。
阎岑轩便如此静静的望着她,唇瓣动了动,终是没忍住,开了口:“赵将军性子急躁,又方从杀戮之地归来,心神未定,才会如此顶撞,你莫要怪罪,我的病
也不是因你,你更不要心中过意不去。”
“此事与殿下无关,我也并未内疚。”陌上花此时恰好诊好了脉,头也不抬的留下一句。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赵威脑子有些问题,害了阎岑轩的也是她,她此刻不接受阎岑轩代替他的道歉,自然也同样没有因为阎岑轩的事情自责。
阎岑轩一愣,似乎没想到陌上花说话如此直接,良久才回过神来,有些失神的开口:“你比半年前,似乎又不一样了。”
“自离了皇城,我便一直都是这般模样,殿下上次来了不足半月,自然没有机
会认识。”知晓他是又想起了原主,陌上花眉心不禁轻蹙了几分。
“对不起,我总是提起那些。”阎岑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眸内顿时涌上几分歉疚。
陌上花摇了摇头,轻声道:“殿下今日只是气急攻心,并没有大碍,只是这水土不服之症,还是没有好转之相。”
既然没有触发旧疾,那便好办许多。
阎岑轩似看出了她的心意,陡然沉默下来。
良久,才扯着唇角轻轻一笑,“我这身子,想来在怎么调养也是无法的,看来,真要如皇兄所说,早日回京调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