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一样柔软冰凉的唇瓣，曾艾佳眼底迸发出炽热的光芒，胸腔里的怒火像是遇到一场瓢泼大雨，渐渐被浇灭，只剩下零星火花。
她追求的幸福一直都很简单，只要朱怡欣给她点甜头就可以。
曾艾佳含住朱怡欣的唇瓣，细细研磨，动作不由得温柔起来。
她本能地探出舌尖，掠过朱怡欣的牙齿，想往深处探索。
一手固定住朱怡欣的肩臂，一手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曾艾佳呼吸渐渐急促，与朱怡欣紧闭的牙关作斗争。
无论刚刚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内心多么生气，她都不可能对朱怡欣真正的粗鲁，毕竟是放在心尖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舍得。
曾艾佳吻得虔诚，目光柔得能掐出水，完全没了一开始冲撞的模样。
她心里有不安，也有终于得到的餍足。
余光却看到朱怡欣眼底一片冰凉，眼神空洞而无神，身体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任由自己作乱，却没有一点点反应，也没有做任何反抗。
曾艾佳甚至觉得自己能一直做下去，像小说里那样，亲她虐她要了她，然后狠狠地报复她欺骗自己。
然而现实是她狼狈地松开了朱怡欣，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干一般，瘫坐在床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曾艾佳挫败地看着朱怡欣，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那一巴掌。
朱怡欣脸上血色全无，胸口起伏得厉害，呼吸困难似的躺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冲进卫生间。
曾艾佳愣愣地看着朱怡欣进了卫生间，又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床褥。
耳边渐渐传来干呕和抽水的声音，曾艾佳刚刚还燥热的身体登时冰冷到想颤抖，她默默缩回自己的床上。
她不想这样粗暴的，她恨不得能把所有的温柔都给朱怡欣。
可朱怡欣的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让她生气，和秦若的亲密让她嫉妒，她独自一人酸成了柠檬，却没有半点用处。
曾艾佳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浆糊，耳边干呕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艾佳看见朱怡欣从卫生间出来，发丝被水润湿，不规矩地贴在她额头上，然后没有看到自己似的拿了衣服进去洗澡。
最后朱怡欣出来拿了包，出了门。
整个过程，朱怡欣都当她不存在，又或者已经当她是洪水猛兽，恨不得能逃得远远的？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曾艾佳眼睛酸得厉害，雾气渐渐氤氲着眼眶，汇聚成滴从她的脸上滑落。
明明错的不是她。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她的错？
曾艾佳起身也跟着下楼，意料之中，客厅里没有人，朱怡欣已经离开了。
整个房子里都空空的，曾艾佳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吵得她脑瓜子疼，响了三次她才接起电话，是她妈的声音。
“怎么才接电话？听臻臻说你找怡欣都找到她那里去了，现在找到了吗？”章嘉诺说得轻快，似乎心情不错。
“来了又走了。”曾艾佳的委屈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揉了揉眼睛说，“妈妈，我不想谈恋爱了。”
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语气听起来委屈极了，章嘉诺已经忘记多少年没有看到曾艾佳哭了，急道：“发生什么了？”
“没事。”曾艾佳不想让章嘉诺担心，但是心里难过得很，说：“我们吵架了。”
算是吵架吧，单方面的生气和愤怒，而朱怡欣一直都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做什么都淡淡的。
“你在家对不对？乖乖的，我马上来。”
曾艾佳听着手机被挂断，乖巧地坐着，等看到紧张得不行的章嘉诺后，脑子里都是和秦若的对话。
她妈这么着急她，连谈恋爱都替她愁，她怎么可能会缺母爱，缺母爱的话，她该找唐霜那样看起来温柔的，找朱怡欣就是找虐。
朱怡欣根本就没有母性。
曾艾佳这么想着心里舒畅了许多，她该高兴的，可一想到朱怡欣被自己亲后直接去吐的情形，心里就是难受，抱住章嘉诺想哭。
章嘉诺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哄孩子一样哄道：“到底怎么了？”
曾艾佳闷在她怀里，说：“她跑了，我很生气。”
她知道朱怡欣肯定也生气，但是她现在更生气，暂时不想管朱怡欣是否生气。
听着这相当孩子气的话，章嘉诺松了一口气，说：“谈恋爱本来就要慢慢来，追求的过程也是谈恋爱的一部分，你以前不是很享受这种过程吗？”
曾艾佳摇头说：“那不一样。”
那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可现在的所见所闻让她对朱怡欣产生了动摇。
她连朱怡欣和秦若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母女关系都不清楚，她追求什么？
曾艾佳说了朱怡欣不喜欢与人接触，却让秦若抱着睡，然后自己亲了她的事。
章嘉诺对被强迫一事似乎很在意，听完的瞬间想打人，但又是亲生的，便只是说：“痛经的女孩子很脆弱的，姨妈期最容易暴躁愤怒你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