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知道,还想着蔺容身份、地位、能力都贵不可言,兴许看不上她的‘负责’。
单纯力所能及的帮他做几件事情,就把那天轻薄他的事情掀过去了。
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蔺容会因为人言可畏想不开么?
现在倒是看不出来,可他那么帮自己,若是让他由于自己的缘故,有了想不开去自尽的可能。
那她不就真成了忘恩负义的混蛋,恩将仇报的典范了?
云千阙低头思考着事情的严重性,带着一股大不了跪它十个八个搓衣板的冲天豪气,语气郑重道,“长庚,你说个数。”
“要明媒正娶你家主子负责,要有多少资财才够?”
“啥?娶我家主子?你怎么想的,而且这和咱们刚才的话有关系……嘎?”
空气仿佛凝固般的静寂半晌。
长庚下巴都被惊掉了。
等会儿!这信息量略大,他怎么就反应不过来了呢?
……
周家的独子在月環崖遇害的事,在颖都闹得沸沸扬扬。
先是周沛的死状,便引人朝恶鬼附身,索命报仇的方向去想,再加上周沛有许多强抢民女的黑历史,这个说法虽无稽,以此做谈的人却也不少。
但捉凶查案讲究的是证据,官府自然不会以恶鬼之说做结案陈词
。
接着就冒出,案发时在场的云大小姐表现奇怪,似有人冒充,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冒充云大小姐的人,就是杀死周沛的凶手。
然而云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丞相府的耻辱,颖都的笑柄。
虽然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但众人一致觉得,会选择冒充云大小姐这个小傻子作案的人,脑子绝对有坑。
结果这种定论还没挥发尽它的热度,大理寺结案了。
原来真正的凶手是当天同在月環崖的齐林炎,云大小姐因为本身痴傻,半夜闲逛,无意撞见了齐林炎的作案现场,被波及灭口来着。
谁料云大小姐命大,不仅没死,痴傻之症也在此变故中痊愈了,可谓因祸得福。
听大理寺的人说,不傻了的云大小姐,天姿绝色,十分的漂亮灵动,让人见之倾……咳咳,扯远了。
总之,由于案情接二连三的反转,引来了许多对案件感兴趣,进而加诸关注的人。
以至于现在,稍有什么进展发现,不消片刻,整个颖都便几乎人尽皆知了。
颖都城中心,最热闹的街道旁的茶馆里。
云千阙听着旁边的客人讨论案情八卦,抿一口馥郁芬芳的清茶,吃一块口感绵密的点心。
如果没有那个始终死死盯住她
的视线,她会觉得更加惬意。
长庚面色阴沉,简直称得上是阴云密布,仿佛再一受刺激,就会打雷闪电。
云千阙果断抱紧热腾腾的小茶盏,不说话!
长庚扫了眼喧闹的周围,咬牙低声道,“从月環崖远郊,都到了颖都城中心了,想拖延时间?哼,老实交代,你对我家主子怎么了!”
云千阙仰天,“啊,今天天气真好。”
“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毁了我家主子的清、清……”长庚涨红了脸,清了半天,也没能把“清白”两个字说出来。
云千阙低头,“啊,这茶楼的清茶真好喝。”
长庚,“……”
云千阙眨眨眼睛,放下捧起的茶盏,“长庚,你坦白的说,是不是早就对你家主子芳心暗许,默默发誓非君不嫁?”
长庚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他是男人,性取向是正常的,又不是断袖!
“难道不是?”云千阙挑眉,“不然你为何对靠近你家主子的我那么警惕?”
“知道的以为你身为主子的护卫,恪尽职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丈母娘在挑剔女婿呢。”
长庚凌乱,这什么破比喻,轻哼一声道,“我只是谨防所有对主子有威胁的人靠近罢了。”
云千阙惊
奇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是其中之一?”
不说她会不会做对蔺容不利的事,她现在毫无根基,何德何能威胁得了身份矜贵的泫王世子!
长庚挠挠头,表情微赧,别扭道,“我知道你做不到,这不是告诫你别给我家主子添乱么,主子的处境,外人看着是挺好,其实,一直都很危险。”
这点,云千阙从蔺容收到无头尸体威胁,就看出来了。
但,小长庚你什么意思?
如此斩钉截铁的说“你做不到”,是有多看不起本毒医!
这样真的好么!
被人看扁,云千阙无语翻了个白眼,倒是不纠结这一点,而是问道,“听旁人说,周沛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到底怎么说?”
长庚道,“具体就是,齐林炎认罪伏法,周沛以前做的那点破事被翻腾出来,连带着周家也受到牵连。”
“官府顺藤摸瓜,又查出了许多周家犯过的别事,综合起来,最终,周家家财没收充公,周老爷和周夫人进了牢狱,据说过几天就要发配边疆流放。”
“从此之后,颖都是再无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