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束缚,夏观凌一阵心惊,笑南的匕首携裹着一阵凌厉之气逼近,连番攻击。他一时大意,叫笑南反客为主,只得勉力应付,笑南虽占了上风,一时要取他性命却也难。
红菱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刘啸天,回来路上远远听到打斗声,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就见笑南手握兵器,已近乎疯癫地追杀夏观凌。桌椅翻倒,杯盘碎裂,狼藉一地。红菱不想她离开片刻,便成如此光景,吓得失声叫道:
“笑南!”
她忙上前揽住笑南问:
“笑南,发生了什么事?”
事已至此,笑南突地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这个混蛋,他杀死了四师兄。”
红菱眼里满是震惊,仿佛头顶一记闷雷响过,半晌才道:
“什么,四师兄——死了?他不是受了重伤,暂退修养吗?”
“他已经死了,现在在冰冷的罗刹江里面,杀死他的凶手,就是他。”
她手指夏观凌,眼中满是切齿之恨,
“我要杀了他。”
夏观凌冷笑道:
“你现在杀的了我吗?”
她已抱了杀身成仁之心,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今天总是要死一个。他推开红菱,又向观凌扑去。红菱急得搓手跺脚,
“笑南你冷静点……”
笑南却根本听不见她的话。红菱心急如焚,她知道二人实力悬殊,笑南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激怒了夏观凌,笑南将性命不保。眼见笑南又向夏观凌刺去,红菱来不及多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挡在二人之间,正好撞在匕首之上。
笑南已急红了双眼,匕首“嗤”一声,尽数入肉,待看清身前之人,笑南一时惊惶失措,忙将手收回。
场面顿时安静,笑南睁大双目看着红菱因痛苦而拧紧的五官,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红菱望向她的眼神充满歉疚,笑南可能这一辈子都会在自责与悔恨中度过。
她蜷缩着身子,终于不支倒下,笑南慌忙接住她,早已哭成个泪人。夏观凌心情沉重地立在旁边。
红菱安慰道:
“别难过,你从此以后要好好爱惜自己。”
笑南拼命摇头,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竟亲手杀了红菱。红菱已是气若游丝,握着她的手却异常用力,
“我理解你的心情,四师兄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死了我也很心痛。但掌门号令江湖,他是武林盟主,更是盟剑山庄庄主,你若杀了他,盟剑山庄将变成一盘散沙。”
许是痛极了,红菱喘了口气,缓了片刻又道:
“你人不在江湖不知江湖险恶,各门派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掌门若死了,江湖势必动荡不安。你不必自责,是我自愿这样的,我这条命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给四师兄偿命,请你别杀掌门。”
她又望向夏观凌,
“也请掌门……请二师兄一定放过笑南。”
夏观凌眉头紧锁,黯然神伤道:
“你真傻!”
红菱点点头,
“我就当师兄答应我了,请师兄放笑南离去吧,不要把她关在这里了。”
说完,呼出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笑南泪如雨下,号啕大哭。
秋雨连绵,愁云惨雾,一连三日,笑南抱着棺木,滴水未进不眠不休,直到起棺下葬。
刘啸天日日望着一身缟素的身影,不禁心旌摇荡,自第一次红菱带她看了一眼笑南,只那一眼便惊为天人,他也在内心暗暗惦记了好几天。
夏观凌准他一个月丧服期,丧事完毕,他便将整个心思移到笑南身上,时不时嘘寒问暖,卖弄炫耀一番。笑南无暇顾及其他,自然对他不理不睬。
到了头七那一夜,笑南正在灵前烧纸,刘啸天带着一身酒气从外面进来,借着酒劲,突然色心大起,走上去一把抱住笑南就要亲上去。
且不说他这无礼行径,光是在红菱灵前行如此苟且之事就罪不容恕,笑南又气又怒,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待要再打,刘啸天喊道:
“别打了,笑南姑娘,我以为,以为是红菱回来了。”
笑南见他喝得醉醺醺,想到他因为自己失去妻儿,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红菱去世第八天,笑南对着灵位最后一拜,收拾心情,走出房间,一路畅行无阻,黑鹰堂弟子见了她也只是行了个礼。
行至街道上,她突然就想念起李兴,那个在梅树下弄笛写画的男子,只希望还能再见他一面,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但不知他身在何方,是否还在怨恨着自己。
夏观凌端着酒杯,手中用力,“啪”地声响,酒杯被捏得粉碎,骂道:
“混账东西,如今妻子尸骨未寒,他却敢起这个色胆,简直令人作呕。”
刘啸天跟着一弟子走了许久,来到一山丘处,他停下问道:
“平时盟主有事找我都让我去山庄,今天怎么来这里?”
那弟子亦停下,回头看他,却是不语。刘啸天疑惑不解,待要再问,只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已中一箭,紧接着涌出一大批杀手向他杀来,刘啸天心头狂跳,大喊道:
“住手,我可是黑鹰堂的刘啸天,是夏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