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十分丰盛,色香味俱全,红菱给笑南夹满一大碗菜,笑道:
“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我特地交待人给你做的,快尝一尝!”
笑南笑了笑,举筷吃了一口又放下。红菱见她动作,关切道:
“怎么,不合胃口,还是不舒服了?”
“不是,我最近都这样,不能吃太多。”
红菱长叹一声,
“你小时候很贪吃的,还跟我抢呢,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红菱又倒了一杯酒道: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惬意地在一起过了,真的很怀念小时候,二师兄,笑南,我们干了这一杯。”
二人跟着站起来,三个杯碰在一起,笑南抬眼望一眼夏观凌,他回望她,一挑眉笑了笑,仰头将酒喝尽,笑南不带任何情绪地喝了这一杯,红菱又招呼着吃菜,却发现自始至终都是她一头热,那二人不谋而合地矜持着。
笑南左右看了看,对红菱道:
“怎么不见右护使?”
“哦,他有事在身,今天是我们自己的聚会,就不要掺合外人进来,等哪天四师兄好了,再去把三师兄请回来,我们再聚一次,把酒言欢。”
笑南更加沉默了,夏观凌揣度她心思,亦对红菱道:
“右护使不是外人,今日陪我一起过来了,就在外面候着,你去找找让他过来一起吃吧。”
红菱奇道:
“不对呀,他明明……”
“我临时让他过来的。”
夏观凌道,红菱点点头,“好,我去看看。”
红菱走后,剩下二人,一阵沉默过后,夏观凌开口道:
“五师弟,在这住得可还习惯?”
“多谢二师兄关心,很好。”
笑南提起酒壶,不紧不慢斟满一杯酒,双手举杯道:
“我听红菱说,这些年二师兄一直很照顾她,我替她谢谢你。”
“应该的。”
夏观凌举杯一饮而尽,秋风萧瑟,从窗户吹了进来,笑南正好迎风而坐,她衣着单薄,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夏观凌见状,起身去将窗户关上。
笑南盯着他背影,右手探入左袖中,心脏随着动作狂跳,夏观凌回过头来,笑南忙将手抽出,见她神色慌张,夏观凌微微一笑,脱了外袍帮她披上,笑南抬眼看他,他回之一笑,
“天凉了,下次记得多穿点。”
夏观凌正要回座位,笑南突感一阵晕眩,身子一趔趄,夏观凌顺势抱住了她,眼见她面色苍白,夏观凌忙道:
“你身体还没恢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夏观凌的声音传入耳中,笑南混沌的脑子里努力挣出一丝清明:自己等待的时机已经成熟,仇人就在眼前,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她深知自己无论武功还是力量都远不及夏观凌,想要杀他绝非易事。只能拼死一战。
她不动声色趴在他怀中,抽出匕首,以迅雷不及之势向他腹部刺去……
岂知夏观凌早有防备,他长年行走在尸山血海中,对于危险的嗅觉自然异与常人。笑南紧握着匕首,却是停在半空,半分也无法向前。夏观凌钳住她手,笑南用力挣扎,却动弹不得。夏观凌轻轻一笑,
“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我呸,我根本就没打算装,只是不想让红菱伤心而已。我只恨当年在木屋一时心软没有杀死你,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不得好死。 ”
笑南怒骂道。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筹谋了那么久,让红菱叫我过来,本该好好把握,我也乐意陪你演这一出,谁知你这么沉不住气,演技又太拙劣,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他深深一叹,遗憾道:
“不过骗骗红菱还是可以的。”
他眼神突然勾起一丝玩味,调戏道:
“你胆子够大,是仗着我舍不得杀你吗?”
笑南真想唾他一口,想起李兴与刘恒煜,她恨不得立马杀了这个无耻之徒。怎奈自己无能为力。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她恨恨道。
“好,我等着,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无怨无悔,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刘恒煜亡魂至今无法安息,笑南心如刀割,
“你为什么连四师兄都不放过,他从来没有害过人,你难道良心不痛吗?”
听到她说起刘恒煜,夏观凌终于暴喝道:
“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蠢女人,非要让他卷入进来,”
说着,他忽然放声一笑,
“我这人做事从不计较后果,今生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就让你恨我,这样你就能时时刻刻记住我了。”
笑南痛骂道:
“疯子!”
夏观凌不怒反笑,
“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我今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小时候遇见了你。”
他永远记得那个在寒冷冬天里给过他一块地瓜干和馒头的小女孩,曾奶声奶气地说着,小哥哥,快吃吧。那张脸稚气却温暖,望着自己,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如今走到这一步,令人唏嘘。
趁他分神之际,笑南用力一挣,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