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南对于夏观凌的到来无甚反应,夏观凌又道:
“你们的误会既然解开,不如放下执念,大家好聚好散。”
李兴一心和笑南说话,竟不知夏观凌一直在外旁听,
“二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一切?难道?”
他身形一震,双目如电盯着夏观凌,仿佛要把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夏观凌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望着笑南道:
“昨夜我与五师弟把酒言欢,互诉衷肠,无意中说起了十里坡的那段往事,”
他边说边走到笑南身旁,一把揽过她的肩,
“放开她。”
李兴大吼一声,五指成爪,伸手便往夏观凌门面抓了过去。夏观凌眼疾手快,见抓风凌厉, 侧头闪过,同时右手抬起,如利刃般猛切他手腕,李兴左拳挥来,夏观凌以拳还击,两拳相碰,二人均感手指钝痛,骨骼如断裂般,这一力道太大,二人弹开,各自后退半步,摆开架势,目光紧紧锁住对方,默默对峙着。
李兴怒视着夏观凌,他高傲自负,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心中所爱,他入尘世,学缛礼,就在昨天,还把夏观凌当成最敬重之人,现在知道他就是那无耻之徒,顿觉那形象如大山崩塌,心中又痛又恨,突然历吼一声,摩拳擦掌,二人又斗在了一处。
屋外脚步声响动,
“何人在此喧哗!”
门窗砰地大开,顿时涌进一群山庄护卫,个个身轻如燕,长剑在手,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但见了夏观凌,却都脸现惊讶,愣在当场,又忙收了剑,
“拜见掌门!”
夏观凌脸色铁青,喝道:
“都出去!”
众人稍一犹豫,又见了夏观凌的脸,忙道声“是”,立刻退了个干干净净 ,顺便把门窗关上。
夏观凌袍袖一挥,对着李兴道:
“大家同门一场,我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李兴眼中布满血丝,
“这件事就这样完了吗?你不打算给笑南一个交待?”
夏观凌笑道:
“自然要交待,这与你无关呀。”
李兴待要再说,笑南抢道:
“你还不走,要人撵你吗?”
她本已生无可恋,刚才看他二人龙争虎斗,心乱如麻。但见夏观凌出手狠辣,招招毙命,急欲置之死地,李兴虽武功不弱,但毕竟不如夏观凌身经百战,也不如他的果断阴狠,再则李兴向来不得人心,且早已和山庄断绝往来,若是如此打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要走一起走。”
李兴眼里从未有过的决然。他伸手要去牵她,不防当胸一阵冰凉,笑南手握匕首,不偏不斜,刚好扎在他之前受过箭伤的地方。
望着没入身体一半的匕首,血顺着洁白的衣裳淌下,如红梅染萼,只要再偏一寸,便是心脏的位置。伤口很痛,比伤口更痛的,是心。他抬眼看向笑南,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笑南的手颤抖了一下,她眼里有着愤怒,决绝,凄凉,还有他看不懂的东西,原来,他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二人久久对视着,笑南突然感觉心如锤击,看着那殷红的鲜血,她如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只感觉胸中憋闷,气血翻涌,一口气怎么也顺不上来,突然捂住胸口,“哇”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笑南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颓然倒下,李兴和夏观凌同时震惊,李兴顾不得自身伤痛,忙上前接住她的身体,笑南倒在他怀里。夏观凌欲要上前,却又停了来,握着双拳,眼里不知是痛还是酸。
笑南无力,断断续续道:
“我不想……呆在这……我想要回家……带我回家!”
李兴泪眼滂沱,点头道:
“好!”
他拔出体内的匕首,在伤口周围点了几处穴道,扶起笑南,便要往外去,夏观凌站在前面,眼看笑南状态,已是心痛万分,他后悔不迭,只恨不能代她受。见她要离开,默默地让到一边,李兴搀扶着笑南越过他,开门出去了。
夏观凌回头望着门外,亦是心如刀绞。
笑南昏昏沉沉,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夏观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
笑南怒道:
“我让我爹杀了你。”
夏观凌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眼里全是戏谑道:
“你自己都舍不得杀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爹来杀呢。虽然你爹是护国大将军,但是朝廷与我武林向来互不干扰,如今国力渐衰,皇帝贪图享乐,治国无能, 很多地方还得给我三分薄面。就算你爹带兵来打,我也不怕,大不了盟剑山庄血流成河便是。”
笑南猛地惊醒,李兴见她转醒,忙关切道:
“你怎么样?没事,我们已经出来了。”
笑南满面憔悴,李兴亦一脸疲惫,她放眼望去,二人已在山脚下,原来李兴不顾众人挽留,已坚决带着她下山来了。
“你怎么还不走?”
曾经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的人,而今却拥她入怀,这让她受宠若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一直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觉得这是个梦,生怕一不小心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