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南道:
“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还不一样,别人救了你,一声不响,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走了。”
李兴莫名其妙道:
“何以见得?”
笑南道:
“不是吗,那次你被盟剑山庄误会,一路逃下山来,在山脚下不省人事……”
她话还未说完,李兴忽地一怔,双手扶上她肩头,望向她,
“你说什么?那次,那个人,是你?”
他既认真又虔诚,似乎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
“你当时受伤严重,半死不活,我帮你止了血,放你在床上休息,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不想回来,你就……”
话再次被打断,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动,令她猝不及防。笑南兀自睁着大大的眼睛,呆愣当场。
只听他匐在自己肩头,声音低沉,因激动而略带鼻音,
“真想不到,那个人居然会是你。笑南,居然是你。”
他喃喃地重复着。笑南心下诧异,对她而言,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不明白他因何如此激动。他的声音再次自耳畔响起,
“ 我不怕死,但我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我当时被山庄追杀。师父大师兄刚死,众弟子群起激愤,对我痛下杀手,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我百口莫辩,一路杀下来,已是心力交瘁,迷迷糊糊乱撞,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当我醒过来,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死了,又发现躺在一张床上,我怕山庄追下来,不但自己被俘,还得连累你,所以我留下一封血书便匆匆离开。后来山庄查明真相,解除对我的追杀,我又回到那座房子去寻找,发现那房子已经不在了。”
笑南心中一愣,木屋不在了?那可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只听李兴继续道:
“我去山下打听,问过山下许多人,都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想不到,那人便是你,笑南!”
他说到此处,情不自禁,更用力地搂紧了她。笑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将他推了推,恼道:
“什么鬼血书,写的什么,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李兴才想起来她当时不识字。道:
“是我不好,应该等你回来的,我们一起走。”
笑南锤了他肩,
“你傻啊,我们当时什么情况,就算我愿意跟你走,你会带我吗?”
李兴被她问倒,干脆不说话,再次拥她入怀,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心脏,融入自己的血液。从此再不分离。
笑南俯在他背上,问道:
“我记得你当时写了十个字,是什么?”
李兴笑笑,温柔道:
“你猜!”
笑南道:
“你的心思我哪能猜的着?”
“你希望我写什么?”
笑南恼了,佯装生气,
“不说算了。”
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李兴忙拉了她的手,道:
“大恩不言谢,他日定回报。”
笑南望向他,他眼里闪烁,似有泪花,眼底映出自己清晰的倒影,纵然世间万物,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兴从前一直不理解他的父亲,觉得他太过于痴傻,爱一个人可以,但不能太过,物极必反,太痴太傻,只会让自己堕落。可是现在,他自己也成为父亲一样的人,有着飞蛾扑火的决绝。有一天真的万劫不复,他也甘之如饴。
他内心猛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愿望,他希望得到她,他的人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他一直清心寡欲,却从未有如此渴望过一个人,渴望过一个身体。
他抚摸着她的脸,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笑南脸上的红晕散开 ,她低眉垂眸,不胜娇羞。
李兴见了更觉心动,低眸望她,笑南心如擂鼓,道:
“那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李兴与她额头相抵,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笑南脱口而出,
“以身相许,”
她心中惴惴,
“娶我,你敢吗?”
作为一个女子,她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忙低了头,不敢看他。
李兴静默片刻,道:
“其实我当时写的是:这辈子逃不掉了,嫁给我!”
笑南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李兴呼吸变得急促,男性气息喷在她脸上,灼得她皮肤发烫,空气中全是他身上的皂荚香味。笑南抬眼望他,嘴唇微启,李兴两眼迷离,托起她的下巴,微阖双目,嘴唇缓缓落下……
笑南心中激荡,一偏头,深深的一吻,落在了脸颊上。 李兴睁眼,不解道:
“怎么了?”
笑南脸一红,道:
“光天化日的,你也不害臊。”
李兴歉意地笑笑,
“是我疏忽了。”
便拉了她的手,往前疾冲而去,笑南不知他用意,任由他拉着一路狂奔。
二人来一间到客栈,李兴急急地付了钱上楼,笑南听得后面门闩咔嚓一声,心中一凌,她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心脏咚咚直跳。听到他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