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回拦住了桑青青,温声道:“你已经奔波一天了,昨夜一夜未眠。车辙印我去追,你回家里休息,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及时通知你。”
桑青青抗拒道:“不行,十娘和老妇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安心休息。”
谢晏回正色道:“你昨日升堂之后就没有回家,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家里人肯定很担心我们。我们之中需要有一个人回去报平安。你听我的,回去等我消息。”
谢晏回摸了摸桑青青的头,轻轻推着桑青青去往回家的方向。
桑青青推拒不过,只能不情不愿的回了家,给两边都报了平安之后,她稍微休息了一阵,就开始焦急的等待谢晏回。
谢晏回在中午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到了家,望着桑青青充满希冀的双眼,他满含歉意道:“青青,对不起。我顺着车辙印一路追到了小叠字山,到了山下,全是碎石子路,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桑青青也有些失落,却对着谢晏回露出了一个微笑,安慰道:“这不能怪你,这样的情况就是换个人去也是一样的。你饿了么吧,我为你留了菜。”
被桑青青安慰,谢晏回紧皱的眉松开些许,只是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凝重。
“青青,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谢晏回问。
“我准备让大哥二哥去找十娘,我们去会会程公子,问问他知不知道十娘为什么会失踪!”
正说着,一个衙役到了谢家,他是来找桑青青与谢晏回的。
衙役客气道:“桑大夫,谢公子,县令大人命人抓了程公子。现在正要审理,让你们一起过去听审。”
桑青青和谢晏回对视一眼,眼里多了些光亮。
让县衙去审程呈,是最好的法子。
桑青青站起来回了个礼:“有劳大人,我们这就过去。”
谢晏回到里屋找了件披风给桑青青披上后,才握着她的手跟着衙差去县衙。
枯叶落地,天气转凉,桑青青望着身上的披风,心里暖暖的。
到了县衙,他们见到了被衙役守着的程呈。
程呈现在的情况比桑青青第一次见到时,差了太多。
他眼底的青黑变得非常严重,人也瘦了很多,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
桑青青看到程呈的模样,不难猜出他是为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着急。
桑青青觉得有些好笑,抿了抿唇,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谢晏回注意到了桑青青的笑意,用眼神询问示意。
桑青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多问。
县令已经端坐在主座了,就等着桑青青她们的到来。
县令清了清嗓子道:“程呈,有人证明在花魁被杀那日你也出现在了春楼,有重大嫌疑。你现在可有什么好说的?”
程呈眼睛转了几圈,镇定了下来,避而不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是说春楼的事,我那天就是去喝花酒的!大人,喝花酒可不算犯罪!”
县令板起了脸,冷漠道:“来人,这个程公子意图包庇罪犯,给他上点手段尝尝我们的厉害!”
县令在程呈看不到的地方,用带着几分深意的暗示钱捕头。
钱捕头看着县令点头,领着人出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程呈害怕的大声喊道。
何县令恐吓道:“你知道县衙有几大酷刑吗?你不说实话,一会儿我就让钱捕头都给你试试!”
程呈听了连连摇头,急忙道:“我说我说!别用刑!”
何县令问道:“那日在春楼,你可有看到什么?”
程呈开口说道:“那日我们几人一起去春楼喝酒,我有些喝多了,就到了十娘的房间休息。在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醒了,醒来后我就出了门。就看到有一个长得很凶恶的男人,拖着桑湛送到了花魁的房间。我不想惹事就没有声张,还想着桑湛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谁知道第二日就出了花魁遇害的消息。”
何县令追问道:“既然花魁被杀跟你无关,你为什么闭门不出,还要去外面游学,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程呈一口就否认了,道:“我就是因为害怕。那个男人那么凶,连人都敢杀。我看到了她,他要是杀我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我才闭门不出的。”
谢晏回忍不住插话道:“你说说你见过的那人的模样,让我画下来。”
谢晏回还记着那个那个被跟丢的男人,迫切的想要为桑青青做些什么。
“那个男人很高,皮肤有些黑,脸上还有一道伤口,乍一看很吓人......“
谢晏回根据程呈的画出了那个人,程呈一看到谢晏回的画就激动得叫出声。
“就是这个人,你画的跟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谢晏回拿着画转身,呈给了县令,道:“县令大人,这是程公子见到的人,我已经画出来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恰恰就可以证明,桑湛是被冤枉的。”
县令听了谢晏回的话,捋了捋胡子,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由此可见桑湛真的有冤屈,本官也不想冤枉了无辜之人。桑湛的行刑时间可以延后一个月。但是,如果在那之前找不到